
这个场景轰动了整个武汉乃至全国,后面调查发现,这群赤裸着身体的女子们多半是风尘女子。
可即便是风尘女子也是女子,她们和其他女性一样也被这束胸的规定搞得很痛苦。白色的束胸布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女性的身体上,捆住的不仅是胸部,更是自由和尊严。
此时早已没人计较她们的身份,这一次游行引发了很多响应者,足足有20多万游众,在武汉掀起了一场沸沸扬扬的女权运动。
二十天后,武汉妇女协会又进行街头演讲,当时的武汉热得像个大火炉。
其中一位宣传组成员讲到激动时居然解开了上衣扣子,高声疾呼:“坚决反对束胸,束胸是最不人道主义的!束胸是一条毒蛇!它缠着我们妇女的肉体和灵魂!妇女同胞们,你们解开束胸没有?都解开吧,男人没有束胸,我们为何还要束胸?”

其实相比于裹脚,束胸对女性的伤害更加大。裹脚的伤害只存在于足部,而束胸却直接伤害到了人体的核心部位——胸部和肺部,严重影响到女性心肺功能的发育,大大增大女性患肺病的概率,尤其当时医疗水平不发达,严重危害了全国女性的健康。
而且束胸还会影响到乳汁的分泌,这一块布伤害得不止是一个女性,甚至是一个家庭。
上海的《民国日报》曾发表这样一篇文章,该报明确指出,束胸对女性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甚至上升到了民族存亡的高度,强调如若不解放女性,不用等帝国主义列强过来侵略,我们自己已经亡国灭种了。

这篇报导并不是危言耸听,不少文人纷纷站出来为女性打抱不平。
胡适早在1921年就在安庆青年会议上特别围绕这个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女性的束胸只考虑了外观,却没有考虑到自己和未来的孩子,如果身体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禁锢状态,谁还能做母亲呢?没有健康的身体,就哺育不出健康的儿童!而儿童象征着国家的未来和希望……
真正提出女性身体解放,反对女性束胸的还是张竞生,是他给这场「革命」开了个头。
当时的张竞生是有名的性学博士,1926年他在上海创立《新文化》杂志,开始传播性解放的思想。在那个谈性色变的年代,张竞生则认为性是人类进步的源头。

“不知何时这个反自然、不卫生,无关美感的束胸布勾当,始于小脚、细腰,及扁头,诸恶俗同行抛弃!女子有大胸部,原本自然,何必害羞!”
就这样全女性都为之期待的「天乳运动」彻底打响了,可却出现了最开头的那一幕,很多女性面对解放身体却依然选择穿起了又厚又紧的束胸,即使她明知道会被罚款50大洋,这又是为什么呢?
1927年7月9日《申报》全文刊登朱的天乳运动禁文,随即在1928年内政部发出公函,要求全国范围内查禁束胸行为。
「天乳运动」像是一场龙卷风瞬间席卷了全国,除了媒体的大力宣传,女青年们还成立了女子警察,没收焚毁小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