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跑过去试探着让他回忆, 1970年时寨子搞政治边防运动的事,有张札木(连队老工人)还有北京知青,还没等我往下说,他就接下去说第一个北京知青是kouzihua,(在此我只能用拼音,汉字解读就是“扣子化,,我应该叫侯志华)哎呀,太激动、太意外了、眼泪也倘了下来,要知道kouzihua是由他们嘴里先说出来的名字呀!我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我就是那个kouzihua,激动的场面难以言表啊!(我同去的战友录了像和拍了照片)。
在我们欢乐的同时,队长李阿三被人找来了,这位当年寨子里说一不二和我们一起工作的带头人,如今已是言语不多、风残烛年的老人了。在大家促膝欢谈之中,我忙又向他们打听那两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子,原来一位就是李阿勇的妻子—黄美英。一位是他的小姨子—黄阿妹,不一会,当他夫人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使我兴奋到极点,互相拥抱、跳跃着。尽管那么多年的岁月过去了,但她的面容相貌,还能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互相说着当年的往事和趣事。因为当年在寨子时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是名副其实的伙伴。
黄美英回忆说我当年干活时,背上20斤稻来一些,可能有些夸张吧,反正是不能干到是真的。(我记得等稻子收割时,是需要人一点点地背回来,他们的年龄无论比我大或小,都要背40斤左右的稻子上山下坡、翻山越岭的,手里还干着编筐一类的活计,有着怀里还得抱着娃娃);她还说上山干活带饭(稻田远中午不能回来)我要用饭盒装饭(当时再普通不过的长方型铝皮饭盒)他们觉得挺新鲜,(他们当时带饭时还是很原始的,用树叶包着,吃时用手抓着吃);她还说我割谷子,有一次把手割破挺厉害还哭了,(是的,是寨子里一位老乡在稻边的地里找了一些树叶,带着泥土放进嘴里咀嚼成沫,煳在了我的手指上,才避免了伤口感染的危险,得以痊愈。
因为当时想要得到正规的医治是不可能的,山路要走几个小时而且已经是快天黑了,不可能下山,没有老乡的天然草药,有可能破伤风就听天由命吧)。听到这我赶紧把右手的无名指伸给他们看,她们眼里含着泪花,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右手,温暖着我;更有趣的是,她用手比划着说我当年的腿有那么粗,她比划的直径竟有1尺多粗太夸张、太好笑,成大象腿了。哈哈!我们在场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此时此刻是多么欢快、有趣、美好的回忆呀!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了,定好5点钟要回惠民镇开大会的时间快到了,我突然想起还没见黄阿妹的踪影,别人总说去找了,我想可能又要留有遗憾了。可这时黄美英非拉我到黄阿妹的家里去,不管司机怎么催促,我还是一溜小跑跟着到了她家。啊!黄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黄阿妹穿着节日时才穿的僾伲族盛装等候我们。(不是节日和喜事是不穿的)我们激动不已,互相拥抱着,欢笑着,相机镜头留下了我们时隔43年后,又重逢的欢聚场面。相聚总有别离时。虽然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感觉只是一瞬间,不得不说再见了。真是在他们簇拥的送别中,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上了车。回到了惠民镇老二饭店,等候惠民镇大联欢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