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之前那期说的,就是释适之把⺼和月搞混了,又或者他自己想搞个什么“别创新解”。
此外,岑老的另一个反驳理由是,张西曼将大月氏的大,考证为音译自Tajik(塔吉克)一词,但如果是这样,其中的jik(吉克)的那部分怎么也对应不出ròu这个读音,然后他就给改成了jou,以此来强行和ròu这个读音联系,非常的牵强。而且单说Tajik(塔吉克)这个词,根据岑老的考证,在两汉时期也已经有了对应的音译词组,和大以及肉都没啥关系。
我们来总结一下,yuè而是自古以来的主流,重申这个读音的也不是民科,而是非常有名气的学者,反而读ròu的才是非主流,而且有刻意搞标新立异之嫌。更不存在什么以前读ròu现在读yuè的情况,从古至今的主流学界就从来没读过ròu。
然后很多朋友说,在南方的一些方言里,月和肉的读音是很接近的,以此来说就是读ròu。
这就要再提一下岑老了,岑仲勉就是广东人,作为说粤语的历史学者都没提过什么粤语的ròu发音才是大月氏的标准发音,各位就不要再嘲讽北方人不懂南方方言了。
而且各位不觉得因为自己说某地方言就有种迷之优越感的心态,和之前北京公交车上那个正黄旗的大妈没啥区别吗?
其实我也能理解,类似的心态怎么来的。
一个是历史上几次衣冠南渡,所以部分江南以及岭南地区的人会认为自己才是“中华正统”以及“上古雅音”的继承者,反而说今天的普通话是结合了北方胡音,是异端。
客观说,现代普通话确实是以北方官话为基础,而口音的逐渐定型也确实是元、明、清三代,刨除明朝那小三百年,其他时间也确实都是某些人口中的胡化时间。相较而言,现代普通话中保留的古音也确实比某些地方的方言少,这都是客观事实。
但是,北方汉人的语言会受其他民族的影响,难道多次南渡的南方汉人就一直说着纯正的古音,从来不曾和南方的少数民族语言相融合?而且过去几千年,战乱饥荒不断,人口大规模迁徙又何止那几次“衣冠南渡”,从四面八方来的新移民也会一直影响着各地语言发音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嘲讽北方话与古音区别大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拿自己家乡的方言当古音也是一种想当然的心态。
月和肉在古代,真如上面这几位说的那样,是同音的吗?
我们还是拿干货说话。
首先,我们在《康熙字典》里找一下月这个字
我们在图中能够看到,标注的读音,就是那个“魚厥切”,就是yue的意思。
同时康熙字典里也在这下面举了小月氏的例子,说明在康熙年间,官方的叫法也是yue氏。
至于肉这个字,读音明显就不一样的。
这时候可能有人要说,清朝太近了,不代表什么,而且这不是胡人建立的吗!
那么我们再来看宋本的《广韵》,宋代的,而且是非常有名的就是讲读音的书。
我们能看到月的读音和《康熙字典》里标注的是一样的。
同时呢,肉这个字在《广韵》里和月的读音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