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晚7时许,经过一天的跋涉,我们终于抵达“转山”首站目的地——希夏邦马宾馆。
这个“宾馆”,据说是网红打卡地,就位于哲日普寺附近,是我们“转山”第一晚的计划住宿地。
请注意,我在宾馆一词上加了双引号。
因为啊,就其格局设施而言,这个地方更像我们内地常见的,房地产项目工地的施工人员宿舍区。
不信请看:两层楼的砖混结构呈“L”形,上下楼则是靠一架外置的焊制铁楼梯;一面是平层的大通房,应该是所谓食堂烧火屋吧;剩下一面则是齐腰高的围墙,中间留有进出的通道,姑且算是进出的大门吧。
其实,这个“宾馆”设施简陋与否,对于我们,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抬眼就能够看见“冈仁波齐”!
现在回想起来,能够与“冈仁波齐”为邻,似乎显得过于奢侈!
当时趁着兴奋劲儿,索性打开手机,查看了当天的运动记录:行程26.34公里,步数36888步。
这是一天的脚力数据,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啊哈,很吉祥的数字。

站在哲日普寺脚下,举目望去,东边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磐石,称为“乌鸦宫殿”。据传,古仓巴大师给当地主神供奉的酬谢施食,被怙主化身的一只乌鸦叼走。古仓巴紧追其后,突然,乌鸦隐没在此块磐石上,故得此名。
从这往上,便是有名的天葬场,称为“清凉寒林天葬场”。据说这是阿里“三围”,最有名、最神圣的天葬场。
所谓阿里“三围”,是指古象雄王国鼎盛时期,将所辖阿里地区,分为“内中外”三部分,俗称“三围”。
在雪域高原,人们渴望自己离开人间后,能把躯体送到此处天葬,以实现自己最后的宏愿。
在天葬场的上方,有三块叠垒的巨石。据说,此乃当年米拉日巴和那如本穷斗法而留下的圣迹。

“冈仁波齐”一词,“冈”之藏语,意为“雪”或“雪山”;“仁波齐”,即“仁波切”,意为“活佛、高僧大德”。
我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举头抬眼,就能够与冈仁波齐对视。
此时尽管是傍晚7点多钟,天空依然是湛蓝的,白云依旧在冈仁波齐峰顶萦绕,然后,缓缓流过。
眼前的冈仁波齐,美,美得容易让人发呆。
如果此时能够摆上一张茶台,沏上一泡热茶,那滋味、那感觉,恐怕亦如唐代诗人卢仝所陶醉的:“七碗吃不得也, 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 在何处? 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夕阳西下,冈仁波齐沐浴着金光......

天色渐暗,寒意渐浓,手握的铁栏杆是冰冷的,拂面的风儿是凛冽的......这些似乎在提醒我:这是在雪域高原!
楼下有人在喊:该喝茶啰——
我明白,这是在招呼我、召唤我的茶炉。
此番冈仁波齐之行,我特意准备了微型液化气茶炉,期待着能与冈仁波齐“对饮”。
有道是,禅茶一味。禅人俱乐部的朝圣之旅,怎么能够少了茶呢?
禅意的生活,除了御寒与果腹,应该还有茶与远方。
这一套炉具茶壶,是我特意从武汉带来的。
跋山涉水的,几次过机场安检,确实不易,也足见心诚。
愿意如此折腾,当然是源于一种情怀——与“冈仁波齐”对话,怎么能够少得了茶呢?
这里解释一下,对于飞机、高铁,微型液化气罐属于“违禁品”,断不能生“妄念”。所以,必须是在藏地寻觅。
在拉萨,由于时间紧张,没有时间逛。从拉萨赴冈仁波齐途中,一直就惦念着这事。到了日喀则,晚餐后,最急要的事,就是寻觅液化气罐。
这种可以折叠的炉架,必须配扁形的气罐。原本以为很好找,谁知道,问了好几家卖户外装备的,回答均是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