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期的球员一方面产生自校园,另一方面则出于体育单位的培训,尽管后一类球员的人数极少,却是代表地方或国家参加全国性或国际性球赛的精英,因此有一定的遴选和培训过程。以出席远运的中华队代表为例,球员必须先接受地区选拔,再以区域代表的身份参加全国预选;凡由地区选拔出的球员主要来自各校校队的精锐,在女子球队尚未蔚为风气之前,因仅有少数球队参加遴选,竞争性并不大。例如1927年因华东地区有能力组织排球女队的学校仅有裨文、民立和中西三所女校,这一年远运华东区的十六名球员代表即选自裨文和民立;其中六名在全国预选时入选为中华队代表。
理论上预选的方式应随着竞争球队日增而愈趋严格。实际上却不然,1930年首次举办的万国女篮赛因参赛者来自世界各地,中华代表队的人选备受重视,但代表人选并未产生自预选,筹备委员会系从两江、强南和六星等劲旅中挑选精英成军。1934年远运的女排代表也未举行预选,仅对具精良技术的球员进行筛选,在十五名代表中,上海的球员占了八名。
这些球员不是代表地方便是国家,因此主办单位给予严格的训练,并聘有专家指导。从1935年上海女篮队员的全运会前训练办法略窥一斑,受训球员有十六人,分前后两期,前期的训练期限是一个半月,每周三次,三周后开始进行友谊赛,以期增加球员间互助合作的精神,训练完毕正式选出十人代表上海市参赛,并进行后期训练,直至大会开幕始结束训练。后期训练每周四次,若经济宽裕拟采合宿办法,让球员在规律的生活下受科学化的严格训练,俾便球员的技能体力或精神均可达佳境。此外,又订有训练规约,要求球员切实遵守,包括服从指导员的命令、按时到场练球、不得无故缺席以及注意个人健康、日常生活与学习精神等。
总之,校园球队的组成有来自学校支持也有学生自愿,得助于学校的球队较能顺利成军,而由学生自组的球队在技术指导或经费上易陷入窘境,并有场地不敷使用的困扰,球员间甚至为此而冲突。不过这些问题尚能克服,有的情况则非球队所能控制,例如球类人才的难求、球队寿命的有限以及突如其来的战争等。尽管如此,女球员热衷组队参赛的热情并未稍减,经常无分昼夜地练球,这种精神显现女球员对球类运动的执着,也呈现她们对球赛战果的重视。除校园球员之外,另有由体育单位培训的球员,这些球员主要代表地区和国家出赛,故选自各精锐校队,再加以严格训练,培养她们的过程明显与校队不同。
(本文摘自游鉴明著《摩登大观园:当20世纪中国女性遇到媒体》,商务印书馆,2022年7月。澎湃新闻经授权发布,原文注释从略,现标题为编者所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