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学在校期间,可谓花容月貌,追求者如云。无论她走到哪里,总会吸引一些贼亮贼亮的异性目光。
当时,校园内时兴认学弟学妹。于同学迫于天天无休止的骚扰,认下了一群哥呀弟呀的,整天在身边嗡嗡的乱转,像一群绿头苍蝇。
最令于同学念念不忘的师兄,就是其中最不幸的一只苍蝇。提及此事,于同学却常常神情恍惚,闪烁其词。现在已称呼其为故人。故人者,旧友也,抑或逝去之人。感觉在不在世,已很难确定!
师兄暗慕于同学很久,但于同学却始终也没正眼瞧过人家,哪怕一眼!人常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师兄常常哀叹:咋不是定海神针呢?就是金箍棒也好找一些吧!
但事实证明,于同学的心,是海底淤泥里的绣花针!不,比绣花针还小!
师兄又是八千度近视,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根本没法找针,找根大葱还差不多!
师兄近乎绝望!即便请来火眼金睛的孙悟空,也是白扯!又不是找金箍棒!
有人说孙悟空识得了妖精,识不了于同学,道理正在于此。
师兄的自尊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次次被击得稀碎。他又一次次打掉假牙,咽进肚里。艰难地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继续追求着于同学。
对于“稍”,“吁”和“驾”这三个动词,于同学一直强调是东北方言,人兽皆通,人兽无害。我则不敢苟同。在中国,起码是骡马界的普通话,毛驴也能听得懂。外国牲口怎样,没试过,不敢妄下定论。
人听懂听不懂的,另说。但侮辱性终究还是会有的,只是影响大小的问题,也不是靠抬杠能够解决的。
以下故事,仅局限在,于同学对东北方言,执拗的认知和理解。在她看来,这三个动词,理应是标准普通话,标准到人畜通用,人畜无害!
一)稍!
和师兄的认识,始于一场舞会。当时的高校,动不动举办舞会。特别是周末,各个系都办。纯工科院校,本来就男多女少,各个班恨不得把女生当熊猫来养,娇宠日盛。对于舞技与颜值俱佳的于同学,自然成了香饽饽,广受推崇与追捧。每到周末,走马灯似地在各系间不停转场。
当时,好多男生不会跳舞,当然也包括在下。若得于同学亲自点拨,自然是人生一大幸事。众苍蝇心向往之,像乌云一样如影随形。
师兄在老师的一再攒簇、斡旋之下,强迫于同学负责教舞。师命难呀,于同学虽觉唐突,勉为其难,但最终也慨然应允。老师的面子,肯定要兜着。兜不住也要兜!总不能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拍拍土,再还给老师吧?
舞会音乐响起,于同学在教跳退步时,推着师兄说:你稍!你稍!
刚开始,师兄一头雾水,还让于同学的高跟鞋踩了几脚,虽痛的钻心,也只是礼貌性地皱皱眉,不敢言语。
几次过后,但当他终于知道了“稍”的确切含义时,愤怒地对于同学吼道:“你你你,就差拿鞭子赶我了!”
师兄被彻底激怒了。不教就不教吧!大庭广众之下,一群苍蝇眼巴巴地围观着,我堂堂七尺男儿颜面何存?尊严何在?传将出去,一世英名必定毁于一旦!这这这,成何体统!真乃“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呀呀呸!气煞我也!
师兄非常决绝地甩开于同学,踢开门,扬长而去!
直到此时,于同学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像其他人一样蔫蔫地发着呆。只有几只苍蝇,幸灾乐祸地傻笑着。
二)吁!
师兄痛定思痛,觉得个人的颜面与幸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于是乎,他开着一辆崭新的进口高档轿车,找于同学显摆。尾灯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