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大半夜睡不着觉,突然想起那个谁,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她的名字。那是在读高一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姑娘。是的,那是钟某人平生第一次谈恋爱,之前都是暗恋,从那一次开始,才像一个真正的流氓一样谈恋爱,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直白一点说就是:之前是你想跟姑娘干点啥,而这次是姑娘想跟你干点啥,这中间的差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知道哪位哲人说过,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不能与心爱之人尽情地doi。年轻的时候,我们谈恋爱,目的特单纯,仅仅为了减轻这种痛苦。享受释放荷尔蒙的快乐。假如让老杨看到我写的这番话,必定会白我一眼说:莫非春天来了,钟某人又春心荡漾了?
有关那天晚上的事,比较情绪化,也不便在此详细描述。后半夜我本打算起床练练童子功,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少折腾为妙。
下面这句话是老杨说的。补充说明一下,老杨是个女的,但我们不必在意她的性别,因为她那是种性别模糊的人,倘若她和一帮爷们在一起,你压根就不觉得她是一个女的,她的笑声很大,通常是哈哈大笑,前仰后合。那销魂的笑声大老远的我就知道那堆人里面一定有老杨,酒量也把我们这些人甩出几条街去,所谓女中豪杰,就是说的老杨这样的姑娘。
那天晚上,老杨也没有睡觉,我就跟她瞎聊天,老杨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我就这样活到老,挺好的。
我觉得这句话特别震撼。行走江湖,你可以听到各色各样的话,但是严格意义上自我满足的,却并不多。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自我满足,并且能够发自内心地进行宣告。我们都很羡慕能够自我满足的人,因为我们通常不满足。
绕了一圈,回到正题上来,今天我要讲的其实就是关于知足的话题。
我们经常听人讲知足常乐,五月天有一首歌就叫《知足》,这句话听起来简单而轻松,唱起来也动听,但殊不知这是一个大境界,想要做到真是太难了。
闷头一想,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欲望?这些欲望是不是常常让你觉得痛苦不已呢?——简直就是细思恐极。
如前所述,我们都是一些庸人,总是在不停地计划、计划、计划,可能就是一些工作上的计划吧,唯独对人生没有计划。这个事情不是开玩笑,我现在可以给诸位讲一些毫无计划的、百无聊赖的农村生活情况。
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你生活在农村,此刻应该已经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作为一个关心国家大事的农民,新闻联播已经放完半小时,所以接下来的电视剧纯属打发时光,你躺在床上可看可不看,困意一起,随时关电视。
如果你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那么你真的可以晚上八点进入睡眠,这个没有农村生活经验的城里人可能有点难以想象。生活在农村,所有的电视剧以及球赛都不是必要的,一切电视节目只是为了消遣,因为永远不会有人跟你在第二天讨论流行趋势。——偶尔有些麻将爱好者会在夜晚工作到很久,但是无所谓,他们在牌局结束之后可以睡一整天,直到自然醒。
早晨,确切地说是清晨,你就起床了。一方面是因为你早睡,另一方面是鸟在叫鸡在叫狗在叫,你完全没有不起床的理由。起床之后弄弄院子,家里简单收拾收拾,做做早饭,然后吃完早饭基本上就上午九点半了。
出去溜达,聊会儿天,完全没有主题,甚至什么也没聊,就回家做午饭,吃午饭,困了再睡一觉。当然如果你有一点上进心,白天还可以做一点别的事情,比如钓鱼,或者打麻将。——我发现打麻将真的是现在农村永恒的主题,不会打的人,他也会看,闲着也是闲着。
最后就是做晚饭,吃晚饭,睡觉。
农闲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农忙的时候可能事情比较多,种田嘛,就当农闲之后的体育锻炼了,也不能一年四季都坐着打麻将,要不然身体都坐坏了。但现在农村的农忙也不像过去那么苦了,有些人已经不种田了,也有一些人已经把田包给别人去种,反正现在大家的经济来源基本不指望种田。——这一点很可怕,未来像我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无法给城市人口供应粮食。城市可能现在也不不担心,南方的水田不提供粮食,还有北大荒,还有进口资源,衷心希望大家幸福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