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也招待了,我和林深起身告辞。临走前,我看着十一期盼的眼神,我瞬间读懂了,我向他点点头,他也冲点点头,用力挤出一点笑容。
这一刻,对于十一他们一家三口来说,十一更像是那个最清醒的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是越清醒,就会越痛苦,何况这个所谓的清醒是出现在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身上呢。
我和林深两个人之中,我是那个较为清醒的人,所以我想得多,想得远,想得坏。
我看看林深,他仿佛感觉到了目光,也看向我。
不知为何,此时我居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的东西,那是沉思,是纠结,还是痛苦?
一瞬间我感觉林深像是被锁住了灵魂一般,这种眼神一点不像是这个虚假世界工具人所能出现的。
还是林深在十一爸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想起了自己神秘失踪的一天,至今没有想起来自己的那一整天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何去的,又如何回来的?
我差点陷入了他的这种眼神当中,还好没有,不过我还是对他产生了一种叫做怜悯、同情的情愫。
还好这种情愫不叫心疼。
我们告辞了十一和十一爸,但是并没有回家,而是又一次去了十一家的菜地。
整齐的、翠绿的一束束青菜还旁若无人地在微风中摆动着叶子,在灿烂的阳光下都快要发出光了的感觉。
我和林深决定,每个人摘一些,再去那个小河边看看。
我们又一次来到了河边,河面还是和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平静,只有微风吹拂带起来的一圈一圈浅浅的波纹。
我在想这副安静的面孔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一边想着一边丢两片摘来的菜叶子谨慎地丢进河里,我眼睛一点儿都不敢眨地死死盯着那两片叶子。
叶子轻轻地落在水面上,几乎没有漾开一点水纹,就像完全没有惊扰住河里的一滴水的感觉。
但是动静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两片叶子在一瞬间被什么卷入了水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些水花还在水面上跳跃,这情景跟之前的一模一样,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就会这种场面震惊了。
其实我震惊,不只是因为再次见到这个类似的情景,也震惊之前林深丢进去的叶子为何没有一点动静。
我让林深也丢几片试试。
林深照做了,居然还是没有激起一点波澜,他丢进去的几片叶子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随着水流和微风慢慢地去了远方,只留下我和林深站在河边,若有所思。
直到林深丢进去的叶子飘远了,我们才愣过神来。
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我准备再丢几片进去看看情况。
我一丢进去,果然,还是一样的情况,又立即有水下的生物把这几片叶子给卷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