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意生命,就会思考生命的意义,短暂的生命中,看到小孩子撕心裂肺痛哭的样子,老人悲伤又无力的样子,这时会觉得一切哲学关于生与死、关于幸福与快乐的故弄玄虚,都是扯淡的,人类解决温饱,减少不公,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生就是具体的存在,死,就是虚无的不存在,一定要善待每一个不作恶却又有各种道德毛病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朵花儿在自然里不受打扰地完成花开花谢的过程,一只老虎在自然里张扬生命地完成它从出生、捕食、到衰老的过程,一个人不受贫寒疾病折磨,活过、爱过、性过,走过平均寿命的一生,就是生命活着的意义与存在,真没必要纠结人的存在到底有无意义,太强调存在的意义,就会出现奴役与暴君。那些能得到极权的人,内心都是知道存在的本质,以及如何证明存在,那就是:前呼后拥的权力,离散天下之子女的淫乐,这就是生命最本质的存在。
我在乡下的时候,春天到来,鸟儿在树上孵出它们的后代,野兔在草丛里生出它们的后代,漫山遍野的森林成了生命的热闹产房。动物的活着就是吃饱、成长、繁殖、衰老,在人类看来,没有一点精神的东西,好像也就没有一点精神的意义,有时一想这确实又是一个问题,有时又想所有的生灵,各自按自己的方式活着,这就是存在主义,意义就是活着,活着不受痛苦,就是意义,如果痛苦,活着就没有意义了,从这一点讲,人活着最容易没有意义。
二
“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这话可能属于揭不开锅的穷人与神经质的文学家思想家,一些抑郁症患者应该也纠结于其中,解决了温饱,社会又处于和平年代,幸福还是能寻找到的。
大部分只要活得温饱平安,就是幸福,但也不能少了脑袋、裤裆的需要,少部分人可能还需要“过度性”地满足脑袋与裤裆才能幸福,个别人可能需要另类的生活才能幸福,这一类人要么会害人,总想当霸主枭雄,祸害别人,要么与自己过不去,成天折磨自己的脑袋,他们要求的多,却往往又不能特立独行,多丽丝•莱辛说,当你自己选择了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之后,又何必去在乎别人以与众不同的眼光来看你。
培根说过,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快乐,什么是快乐,如果坦诚不虚假的话。那就是脑袋快乐,嘴巴快乐,裤裆快乐,这三个快乐又会让人浑身快乐。这社会控制人,也是从这三点着手。在所有的幸福与快乐追求中,下半身与上半身是否能联通,应该是决定是否幸福快乐的节点,人多少还是神性与兽性的结合体,说直白点,就是脑袋与裤裆的结合体。培根说:最难忍受的孤独莫过于缺少真正的友谊。这话不对,很多人有了真正的友谊还孤独得要命,其实,最难忍受的孤独莫过于缺少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女人。
例如人在春风中,需要什么最快乐?一壶老酒、一包五香卤牛肉,几盒土匪牌香烟,三五知己,这还不行,缺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狐媚的女人。如要极致的快乐,还需大地为床,长空作幔,融化在阳光春风里。这个最忌讳,又最不敢说,却又最极致的快乐,除了大佬,则根本难以实现。个人能力实现不了,大脑却在跑马,人就闹心不快了,人的烦恼很多就在这里:裤裆、红颜、大脑的不能三合一。现实中,集权体制金字塔顶的群体,他们所有的精力与癖好就是维护金字塔不倒,因为这一体制能让他们实现裤裆、嘴巴、大脑三个欲望之口的乌托邦。
三
“我们活得好像我们永远不会死,我们死的好像我们从没活过。”我看到这句话,感觉这个西方女人说的就是我们。
但活着是什么,死又是什么。在老人死后的葬礼上,看着五彩的花圈,送葬队伍里穿着靓丽衣服的少女,性感与生命力膨胀的少妇,棺材里死去的老人,我这时总想的不是悲伤,是活着的人怎样快乐活着,才对得起短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