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姐翻看私信,看到这样一条留言:
她姐,让父母一碗水端平,对他们来说真的是苛责吗?
她指的是,她和弟弟之间的「那碗水」。
原来,除夕晚上,女孩一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父母谈及她和弟弟时的一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刺痛了女孩。
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 " 问题 " 似乎又没有那么明显。
影视剧中,多得是被亲爹棍棒,被亲妈吸血的女性。
比如《安家》里的房似锦、《都挺好》里的苏明玉、《欢乐颂》里的樊胜美 ......
她们被苛待得明显,毫无辩驳的余地。
但女孩的遭遇,更多的是藏在固化观念和隐蔽的细枝末节里的 " 不公平 "。
不易识别,不易察觉。
那些不被公平对待的孩子,一方面不想苛责父母的 " 不周到 "。
一方面又在隐忍和委屈中累加失望、寒心和怨气。
要再一次把话头牵到 " 重男轻女 " 那去吗?
是,但不仅仅是。
于是,她姐又联系到了这个女孩,和她聊了聊她父母手上那只 " 倾斜的碗 "。
(注:本文故事仅为女孩个人经历,不代表所有人,更不涉及任何影射和拉踩。她姐记录下女孩的故事,只是希望能给大家提供一个新的观察视角,带来一些新的思考。)
" 我从来没有家产之争 "
她叫阿梧,家里的长姐,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差 5 岁,一个差 9 岁。
最近,老二把结婚提上了日程。
争执也随之出现了。
但不是她和弟弟之间,是弟弟和父母之间——
原本除去父母住的,家里还有一套十多年前买的房子,那是原本留给老二结婚用的。
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升值到了一百多万。
但是儿子和未来的儿媳不想在老家发展,想在省城再重新购置一套婚房,首付至少得 80 万。
所以父母就想,出婚房的首付也可以,家里那套正好留给老三以后结婚用。
可这样一来,大儿子又觉得分到的资产少了几十万。
矛盾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戳破,但其中的周旋、反复让双方陷入僵局。
老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大早给女儿打电话诉苦,讲钱的难处,可是他不知道阿梧前一天加班到凌晨 2 点。
弟弟也给姐姐打电话,说心里的不平衡,希望父母能一碗水端平。
阿梧只能在其中调和,还帮父母出主意,怎么才能做到两个弟弟都不亏待。
她半开玩笑和爸爸说:" 亏了我一个啥都捞不到的人,还得给你们这些有资产的当和事佬。"
话没说完,爸爸直接打断," 哎呀,先不考虑你这边 ......."
潜台词显而易见:房子的事跟你没关系。
这句话,阿梧记住了,记了很久。
" 我从来没有家产之争的烦恼 ",阿梧苦笑,这是她对自己再清晰不过的认识。
在中国人眼中最重要的房子问题上,她从来没有上牌桌的资格。
这一碗水端得平与不平,是老二和老三之间的角逐,与她无关。
房子不仅有价值和所有权,还附带 " 姓氏 "。
因为房子有姓氏,所以连使用权都有了参差。
阿梧刚毕业那年,家里老房子重新装修,于是爸爸说:" 你这间就简装一下,空调也不安了,你要是想要好的装修,就自己出钱。"
" 凭啥让我自己装修买空调,弟弟那间也要他自己出钱吗?"
" 他那间本来就该我出钱。"
为此,阿梧没有打招呼就回北京上班了,爸爸埋怨她开不起玩笑。
" 就算是个玩笑,他永远也不会和我弟弟说这种话。"
这件事像一根刺,扎进了阿梧心里。
扎下去不流血,但用针挑出来就会缩手缩脚,干脆就让它烂在肉里直到麻木。
在实际的物质上,她得不到平等参与分配的权利,甚至在潜意识的对话里,都拿不到一丝偏袒,哪怕是言语上的哄骗。
那碗水,始终因为重男轻女倾斜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