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滕肖澜的原著《心居》,肯定是对上海的小市民性做出了揭露和批判。他写的常情下人的常态反映,用作家自己的话说是 " 妥协中的抗争,狭隘里的伟大 "。但到了剧中,种种意料之外,却很难说是情理之中,让故事委实经不起琢磨。
不过作为一部电视剧,只要不断制造意料之外,观众就能追下去、话题就能吵下去。至于口碑,倒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人物立住了吗?
照理说,由童瑶去演顾清俞这样的漂亮姐姐,没道理崩塌。但不知道是童瑶演技欠缺,还是顾清俞的人设过于分裂,呈现的效果不大讨喜。或者考虑到海清的年纪和扮相,把童瑶换成姚晨会合理些?
顾清俞,前期是有不少观众力挺的,但后来 " 黑料 " 频出,也就成了箭垛式的角色。讲感情,这个女人着实有点 " 大男子主义 " 在身上。虽然嘴上担心老公搞副业累坏身体,但心底是看不起低薪的。一句 " 反正钱也不多 ",多伤对方的心。性别互换,评论过万。这要是一个有钱老公对老婆这么说,绝对会被送上审判台。
且看她对 " 备胎 " 展翔的态度,犹豫到要用扔硬币来决定。两次求婚硬糖君都相信她看出了苗头,但硬把话头掐到了自己这边,百分百人精一枚。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顾清俞不是不知道展翔对她好,而是把对方看成工具人。说得好听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说得不好听就是 "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
冯晓琴,光是买房的三观就很让人震惊了。自己手里只有三万,居然要借百来万的首付,别人不借就闹得鸡犬不宁。就说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吧,你手里有百来万,借亲戚十几万叫借。你手里只三万要借百来万,那是道德绑架那是讹。
她妹妹冯茜茜,全剧三观最歪第一人。住在顾家还一副清纯白玫瑰的口吻,清高自傲难道不该自力更生搬出去吗?而所谓让人看得起的方法,不过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铤而走险,最后竟然全身而退,实在不符合硬糖君朴素的善恶因果观。
《心居》诡异的人物结构,是在女性角色黑红参半供大家屁股决定脑袋的基础上,男性角色都有工具人嫌疑。他们好像专为女性角色服务,一旦没对手戏就没存在感,也没个人的独立意志。展翔说自己对清俞好,已经变成了膝跳反应,是一种肌肉记忆。放屁,再蠢的人也应该看出清俞是在养鱼。清俞就是他的 " 神仙姐姐 ",他就是《心居》里的中年段誉。
施源全剧最大的标签就是自卑。所以表面恭顺谦逊,一旦涉及到金钱,可怕的自尊就跳出来作祟。硬糖君觉得吃软饭甚至软饭硬吃都有彻底的角色。但这个角色满腹牢骚,好像从没从容生活过,挺可悲的。
更可怕的是,《心居》里的年长女性角色(除了张婆婆)几乎全员恶人。顾家奶奶说话难听自不必提,顾昕的妈妈情商再低也不应该当着媳妇的面千般数落,而施源的极品老妈堪称翘楚。年长女性恶语不断,年长男性使劲和稀泥,刻板印象可以休矣!
都市剧的外乡人
" 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 郭德纲的三次进京经历,让他说出了这句话。" 努力生活和不择手段的区别在于,前者应该是问心无愧的。" 在国剧中买了三次房的海清,在《心居》的结局如是说。
为什么冯小琴努力生活的方式,在顾清俞眼中会让她多心?就在于外乡人想要融入大城市,其攀爬的姿态总归是手脚并用,失掉了体面的。剧中她要张罗一家人的饭菜,伺候一家老小,却没人因此感谢她。因为这些家务,是 " 抵扣 " 她获得上海生活的劳务对冲。
《蜗居》里海萍训丈夫窝囊的口吻,和《心居》里冯晓琴骂顾磊不思进取一个样。对房子的渴求,对未来的担忧,让她逐渐歇斯底里。直到丈夫被抓,海萍才恍然大悟:" 如果我不一味追求大城市,而是随丈夫回到他家的小镇……那么我们今天应该无比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