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明月》也是从恋爱脑开始崩坏的。
少年朱棣随军北伐,伪饰为小卒,在北元战场上偶然救了蒙古公主。
一个救美,一个报恩,一来一去,明成祖朱棣的初恋生生从史书上的徐氏长女,变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前朝公主。
一股子偶像剧调情的味道,就那么格格不入地插入了进来。
▲《山河月明》海报
观众皆汗颜:《山河月明》的伯雅伦海别,就像《觉醒年代》里陈延年的初恋柳眉,《大秦赋》里秦庄襄王的王后赵姬,非要给重要主角配备一只恋爱脑,属实没必要。
《山河月明》的口碑,就是从这里开始下滑的。如今大结局在即,其豆瓣评分已跌出及格线,落到了 5.5 分。
▲《山河月明》豆瓣评分仅有 5.5 分
当然,整体看来,该剧还有更大的硬伤。剧情越往后,逻辑越跳跃混乱,如果不提前知晓相关历史,或许还真看不太懂。许是删减所致,观众也调侃其为《删河月明》。
不过,讲句公道话,作为一部电视剧,《山河月明》可圈可点之处也有。比如将中国传统家庭的温情和隐忍揉进孤悲帝王家。农民皇帝朱元璋,这位历史上著名的 " 屠戮暴君 ",私下里也有着百姓、平民的一面,也有着国君与父亲二者身份无法兼顾之脆弱、孤独的一面。
▲《山河月明》剧照
当然,这种做法是否恰当,稍后再议。单从人物塑造层面来说,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亮点。
话说回来,《山河明月》的惨淡收场,也是一个鲜活的样本。曾经佳作频出的历史正剧,何以走到了今天这般难堪境地。
得与失
实际上,对于古装剧,观众并非不能接受虚构。历史不可能事无巨细,否则便不会有野史与民间传说,文艺作品在语焉不详之处进行发挥,再正常不过。
但《山河月明》里的这位白月光,与主角的对手戏充满着和整体格局不相匹配的古偶风格,对传述朱棣从少年到帝王的这段成长史,也没有起到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本质的推动作用。
(" 白月光 " 可不是观众臆测,连豆瓣演员表给伯雅伦的介绍都是 " 白月光 ")
▲《山河月明》中朱棣的白月光伯雅伦
从很多方面来看," 草原白月光 " 的确是《山河月明》前几集拖后腿的一号角色。
除了横空出世与朱棣的互相暗恋显得荒谬外,人设本身也极不讨喜。
回金陵途中路过河南开封,这位公主走在街上,竟当着燕王的面 " 骄傲 " 地控诉起来:
" 这里对你们而言是明朝的北京,对我而言,却是我祖父当年开府驻节之所 …… 你们的河南布政使司便是我父王当年的王府。"
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反常识性台词,用今天一句常用的话来调侃,这妥妥是 " 历史虚无主义 ",只会让那位虚设的公主变得更荒唐可笑,与全剧格格不入。
▲少年朱棣和伯雅伦
另外,这号人物的出现,不仅在丰富少年朱棣的形象上无甚益处外,且使得朱棣与正妻徐达之女之感情线来得突兀且不自然。
历史上,徐氏与朱棣自幼(11 岁)结识,婚后感情历久弥坚," 上勤于政事,或日昃未食,后亦不食以俟。"(《明史》)虽然观众推测的 " 青梅竹马 " 未必可证,但两人早有一定情谊基础是事实。
《山河月明》却安排少年朱棣极力反抗与徐氏长女婚姻,为了白月光悔婚,即便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娶了徐。
从新婚时的抵触到琴瑟和谐,中间毫无过渡。这便不是可信度的问题,而是戏剧层面缺乏情感说服力与观赏性。
▲成年朱棣与徐氏长女变得琴瑟和谐
关于历史剧中的虚构问题,最致命的还不在于具体情节、人物是否符合历史,而在于创作者对历史本质的理解,如对当时当下社会环境、人物普遍特征、伦理文化等认知与理解。
事实上,该剧也有部分虚构与想象情节是可以为观众接受的。
比如朱元璋与太子朱标的父子关系刻画。《明史》记载,洪武帝最偏爱长子朱标,对其寄予厚望,父子俩既常共议国事,互相排忧解闷,私下里延续着老朱家平民化、生活化的家庭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