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向《朝日新闻》投稿称 " 每个职业母亲都不得不带着孩子 ",并在《职业女性的失落》中提到——
" 除了无视规则和打破文件之外,女性无法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些观点迅速扭转了 " 挺陈派 " 的不利局面。
" 美龄论争 " 最终被收录进日本 1988 年热词,并推动了日本《育儿休业法》的制定。
在从事研究的过程中,上野从个人出发的女性主义,逐渐扩大到了女性群体。
她听到了更多身陷困境的女性发出的回响,感受到了更多的女性的愤怒。
一次次论战中,上野成为了一块 " 碍眼的石头 ",不断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波浪。
每一件不公的事,她都会记得,并认真地表达愤怒。
" 把困惑、忍耐的内容都表达出来,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些困惑、忍耐和愤怒,最终在 1990 年汇聚成上野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父权制与资本主义》。
一件趣事是,上野的一位 " 欧吉桑 " 同事看了这本书后,说自己终于明白了妻子在埋怨什么。
上野表面礼貌相待,心里却在想," 这个大叔真是,有时间看我的书还不如抽时间多帮帮妻子 "。
历经十余年,作为 " 主妇研究者 " 的上野才感觉:
终于为妈妈复仇了。
困惑几代人的谜题,也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女性不是问题,社会才是!
个人的,就是政治的。
但与此同时,上野也成了众人口中的一个 " 麻烦的女人 "。
一个 " 臭名昭著 " 的女权主义者。
甚至有人告诉她,最好不要在书名中使用 " 性别 " 或者 " 女权 " 这样的字眼,因为读者会回避,导致书卖不出去。
这样的言论,她姐简直太过熟悉。
因而,更为胆小的我,为了让自己的文章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总是会在文中用 " 女性主义 " 替代 " 女权主义 "。
可上野从未这样做。
她不害怕争论,甚至会在一些场合略带戏谑地介绍自己——
" 我就是臭名昭著的女权主义者,上野千鹤子。"
我很好奇这样的勇气从何而来,上野在 2019 年东京大学的本科生开学典礼上说:
" 驱动我的,正是我从不厌倦的好奇心以及对社会不公的愤怒。"
不表达愤怒,就不会有改变
我们想要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一切上野早在那场著名的演讲中提及——
我们想要的,是一个弱者也能安心生存的社会。
女性主义,就是追求一个能够让弱者得到尊重的社会。
这当然很难。
这也是为何当初上野会愤怒、会为此走上女权主义者的道路。
上野其实出生在一个基督教家庭,在青春期的时候,她因为和父亲不合,退出了教会。
从那时起,上野就下定决心:
" 不要祈祷。"
不要祈祷,不考虑来世的问题。
不要祈祷,此生的事情要此生解决好。
上野就是带着这样靠人解决问题的决心、对社会不公的愤怒,一路向前走。
过去几十年,她出版了 33 部个人著作,20 余部共编著作。
她积极开展讲座 ,传递女性学的思想。
2000 年,她将研究课题从家庭主妇扩大到护理工作,阐明两者的关系,分析轻视女性的代价将以怎样的苦难,回落到终将成为弱者的我们身上。
她扶持着看护机构的运行,支援了老年共享公寓。
无论是需要看护的、还是迎来临终期的老人,都能在这里得到需要的帮助,自由自在地生活。
她出版了《一个人最后的旅程》,详细解答了老年人如何居家养老,如何做到一个人体面地临终。
上野做了很多,看似停止不前的世界,其实也悄悄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