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
五民心细,问他冰箱放哪儿。
他有备而来:" 你和三民的双层床到里屋的门框,中间距离是 55 公分,什么叫撞大运?这就是撞大运了!我不把它摆在这个地方都对不起它了。你和三民只好委屈一下了,喜欢头朝外睡,以后不得不脚朝外了 "。
逻辑。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张家人。
有些难题,是再使劲贫也解决不了的。
盼望着盼望着,弟弟三民的春天也到了。
大民又开始发愁,怎么挪出双人床的地。
起初搞成了大通铺,却被弟妇过分活跃的荷尔蒙,搞得没一天安稳觉。
实在没办法,大民把眼光投向公共资源,在胡同违建一间小房。
墙还没推倒,邻居就威胁要举报。
大民知道,光贫是不够了,得吃点苦头了。
他嘲笑邻居老妈腰肥四尺八,只为故意激怒人家,挨一记板砖。
老百姓的生活就这样,流泪流汗都不行,只有流了血,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对了,因为怕被举报,他还把胡同的老树留下来。
这树,正正好好,就卡在床中央。
想也知道,以后夫妻生活不易了。
树屋建好那天晚上,大民扭着舞逗云芳开心,却一点不想贫嘴,还偷偷擦掉一颗泪。
大民才知道——
原来幸福的生活,就是眼泪的滋味。
有点咸,有点涩,唯独 ……
没有甜。
02
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一家人挤得久了,一见面都分外眼红,觉得面目可憎。
可谁知道这么一个拥挤不堪的家,也有空荡荡的时候,这时才想起一家人在一起有多难得。
五民考上大学了。
他没有报北京的学校,而是去了西北,他说那宽敞,想怎么住怎么住。
二民结婚了,嫁到山西,没人来接亲,她一个人提着行李去的火车站,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民找到了路子,和媳妇搬进了二居室楼房。
接下来,变故发生在四民和老妈身上 ……
家,越来越宽了。
但怎么也不是那个滋味。
就像这部片的英文名——A tree in the house.
只有房里那棵树,搬不走,砍不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地浇灌它。
所以大民把孩子取名为张小树。
来到风风火火的 90 年代,大民琢磨着,经济腾飞了,这个家也会好起来?
可是不管在哪一个时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其实只会在 " 困难 " 和 " 地狱 " 之间反复横跳。
那会儿时兴下海扑腾,但张大民没那个心气。
他就跟《站台》里的山西小青年一样,哪怕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只能任由火车声轰隆而过。
贫穷,没有让大民的生活失色。
却给他的幽默抹上了一层黑色。
老婆不下奶,大民花了半个月工资,给做了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