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一次是已遂,这一次是未遂。
在即将被性侵时,雷纯反杀了变态男,从房门走出来。
满身是血的雷纯,标志着这个角色的彻底" 黑化 "。
也就是说,这两场强暴戏,都是用 " 强暴 " 来加速女主的成长和黑化。
林奕含说:
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
被性侵后,受害者会有强烈的创伤应激症,但绝不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所谓成长和黑化。
这样的粗暴逻辑,意味着他们并不是在批判 " 强暴 ",而是给女性加上贞洁枷锁,也是美化性侵的行为。
对男性角色来说,他的成长契机可以是人生失意、科举失意、情场失意、胯下之辱;
而对女性角色来说,通常需要献出自己的 " 贞操 ",才能获得 " 成长 "。
说白了,如果只是简单把 " 女主失贞 " 当做推动剧情的唯一方法。
只能说,这样的展现方式,编剧 / 导演实在是对塑造角色能力有限。
在古偶领域,这样的招数已经不算新鲜,可以说是 " 标配 "。
《嫣语赋》里,女二秋珉是家里最保守最乖巧的一个女孩,遇到任何事情从不反抗,还经常打小报告。
编剧 / 导演同样只想到了这一种方式:
通过被强暴,让她成长让她黑化。
秋珉被强暴后想要自杀。
但最后关头,想着既然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得比其他人强。
她主动诱惑姐姐喜欢的男人秦暄,在醉酒中主动和他发生了关系。
如果姐姐都得不到的男人,我得到了,是不是能证明自己比姐姐强呢?
这里是第二种常见引导——
一个处女,被强暴后便开始放任自己。
从 " 冰清玉洁 " 一夕间变得谁都可以。
背后暗含的逻辑,是 " 失去珍贵感 " 的物化。值得珍惜的没了,所以破罐破摔。
此外,还有《美人心计》里,杨幂演的莫雪鸢被强暴后,认为自己清白不再,自己结束了生命;
《兰陵王》里的郑儿,遭到士兵的强暴后,性情大变,从一个善良的女子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女性。
在这些剧里,似乎都认为女性被强暴后遭到创伤的方式,只有三个:
1,因失贞而自杀;
2,开始随意处置自己;
3,变成比强暴者更恶的 " 坏女人 ",以暴制暴。
显然,在这些编剧 / 导演看来——
强奸就是一种惩罚女性的方式。
这已是从古流传至今,一种强奸文化的古老寓言。
如同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在无数作品中,她是一个蛇发妖女,一个头发里有活蛇,目光使人石化的怪物。
但其实,美杜莎原本是一个美丽聪明的少女,且是雅典娜神殿的女祭司。
仅仅因为一次被海神波塞冬强暴,因此失去了 " 贞节 "。
失去贞节,意味着雅典娜的神殿也被玷污,美杜莎因此被惩罚变成蛇发女妖。
影视剧里,还有一种更古老、更恶劣的拍强暴戏目的——
用一种带有赏玩意味的镜头去拍强暴戏,消费年轻女演员的美貌和身体;
没有批判施暴者,而是试图用被强暴来证明女主并不 " 完美 ",并让电影中的男神去接纳失贞后的 " 不完美 "。
七八十年代,香港很多刚入行的女星,都拍过被强暴戏。
刚入行的王祖贤,还拍过两场有多个长镜头的被强暴戏。
《法中情》里,卖点是王祖贤被捆绑,被凌虐的长镜头。
这些镜头和动作,隔着屏幕,我都感到不适。
《义盖云天》本是一个周润发和王祖贤的爱情喜剧,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力片段突然安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