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平等。
《东方之子》是怎么确定采访人选的?
不是看谁有话题,也不是看谁红,而是把每个人都放到同一纬度上,再决定人选。
不是追逐流量,而是创造价值。
《东方之子》是怎么选择主持人的?
它需要主持人够 " 狠 ",以及有足够的应变性,能够随时改变提问策略以得到更深入的答案。
主持人不是念稿子,而是如何提问。
甚至于。
为了和采访对象保持平等的姿态,他们甚至坚决杜绝叫对方 " 老师 " 的做法。
为什么?
人只有平等对话,才能说真话。
当然。
我们现在的采访,更多的是变成一种宣传工具了。
当连采访提纲也不能更改的时候。
记者,也就成了传话筒。
所谓理念,当它不能带来金钱的时候,便被人们束之高阁。
所谓回望,更多地就变成了嗟叹,与艳羡。
但。
即便如此又怎样?
历史切切实实地发生了,又实实在在地被记录了下来。
无论你看不看,它都始终存在。
尤其是在这部纪录片里。
Sir 感受最深的其实是一种状态——
那些年,我们无所畏惧,对未来还充满着希望。
是的。
希望。
这是创新的资本。
更是破釜沉舟的勇气源泉。
比如第一次,孙玉胜写报告申请 1000 万承包经费。
迟迟未获批怎么办?
他将当时最严厉的惩罚条款写进报告:
如果未能完成承包指标
除了行政方面的处分外
经济上要扣除每人工资的 50% 扣除期为一年
但。
1992 年,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台领导也在反复权衡,慎之又慎。
于是直到节目开播前一个月,孙玉胜再次上交一份紧急报告。
这回,是暂借 20 万启动经费,之后如数归还。
并且。
挣多少花多少,自负盈亏。
唯一的营收,只能靠广告。
为什么这么严苛还会往前冲?
因为他们相信。
没有壮士断腕,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便没有勇立潮头的干劲和魄力。
他们更相信。
没有完全把控和自负盈亏。
便很难有真正的创作自由。
一个人在自由的状态中
他出来的 他迸发的那种灵感或者那种灵气
是禁锢之下出不来的
那个时候,他们怀抱着我们今天不敢想象的希望。
而最终。
就像杨伟光台长说的那样:
以前对于创新不是说得那么响
但是作为中央电视台来说
真正的创新是从《东方时空》开始
就像水均益说的那样,他们做成了一件 " 开天辟地 " 的事。
那时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电视革命的事情,所有我们做过的事情都是没有人干过,但是又没人告诉你怎么干。
但同时,你每干一点,你就马上能得到认可。
你说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完全就是开天辟地的事。"
历史变革如潮水,迅速而勇猛。
潮退了,我们才得以走出原地观其全貌,复盘所谓变革的萌芽发生。
但,随着理想年代的消失。
我们不知道。
人们对理想的热情是否也逐渐消失了。
2013 年。
几乎在《东方时空》第一期播出后的 20 年,这档完整记录了栏目诞生过程的纪录片上线。
距今,几乎又是十年。
这部纪录片获得豆瓣 9.0 的高分,可看过的仅仅两百来人。
讨论区躺着一条孤零零的来自 2018 年的疑问:
为什么这么好的纪录片只有 77 人看过?
底下,是一条孤零零的回答。
回首当年,所有的所有。
其实来源于当年中宣部部长的一句话。
新闻媒体应该抓热点问题
腐败啦 官僚主义啦
一些不合理的现象
这句话在今天,已成为常识,没什么稀奇。
但时间流逝。
能做到的,还剩下几个?
往者不可谏。
这未来,又会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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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艺谋不 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