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意中给我母亲提供了思维空间,母亲想到:这么对人体贴细心又能挣钱的男人,自己为什么不追呢,而且我们岁数相当还是亲家,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上个月底,我母亲终于按捺不住,向我吐露了心声,她私下里对我说:“你楼下的王大妈托我问问你公公,她想嫁给他。我想……我想……。”母亲羞红着脸吞吐着,我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尽管母亲已五十多岁是过来人,但对女儿说这种事,还是不免有些难为情。
我便故意抻着她,我说:“你想怎样。”我想,我们本是一家人,你公爹人好能挣钱,我想跟了他,我俩晚年做个伴。”母亲又说。
我又故意逗她:“他就是个收破烂的,传出去你不要脸,我还嫌丢人呢。”
母亲知我在揭她的短,嗔怪道:“死妮子!管他做什么,人好心好就行。”
我又说:“你可比不了人家王大妈,人家比你年轻漂亮。”这时我妈急了眼赶紧说:“她五十六了,我与你公爹同岁才五十四岁呀,你王大妈皮肤多黑呀,还漂亮?”
其实,论形象我妈却比王大妈好,她肤白脸瘦,体态丰盈又匀称。
我继续逗她:“怕我公公不同意,你那个操蛋的脾气和性子。”其实我断定我公公十有八九会同意的,从平时他对我妈的眼神中,我是能够确定的。
我母亲神情略有些忧郁地说:“我这不是在改吗?人老了就得老实点,要不就没人疼没人管喽。”我母亲自来到我们这个家后,确实变得性情柔和知性了很多。
我又说:“我父亲才走了三年,你觉得对得起他吗?”母亲更加抑郁地说:“是他先对不起我,撇下我一个人走了。常言说,再好的儿女,不如半路的夫妻,你弟媳妇又这样待我,我连个掏心掏肺的人也没有,可让我怎么活下去呀。”
我边擦拭着妈妈的泪水边咽咽着说:“妈您放心,公爹会同意的,您会得到幸福的。”尔后,我母女紧紧相拥在一起。
不出所料,我把问题一提出公爹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爱我妈妈的理由是:通过一年多在一起生活,她发现我母亲除了脾气偏激以外,是个勤俭持家会过日子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