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准备派你到日本参观陆军秋季大演习,不日即可前往。现在,你已无暇置备衣装,就把我的新式陆军礼服赠送给你吧,”
言罢,张学良即令副官谭海派人将礼服取来,刘翼飞穿上后,觉得挺合适。正当他为能东渡日本而感到高兴时,张学良忽然被急电召回北京。
原来,奉军战将于珍率领的检阅人员在去丰镇和平地泉途中,被大同镇守使张葫梧扣留,并转送太原,因此,京汉、京绥两路东北军顿时处在积极备战状态中,刘翼飞的日本之行随即也成了泡影。
形势突变。九月下旬,蒋介石、冯玉祥和阎锡山共同讨伐张作霖的三角同盟达成了协议,山西已悬挂上青天白日旗,晋阎正式加入了国民革命军,誓师讨伐奉张,独占京津,作为将来向蒋介石要求平分天下的条件。于是,山西当局开始向奉军挑衅,制造纠纷,奉晋大战初露端倪。
为避免更大的无谓的杀伐,张学良致电阎锡山,倡导和平。他在电文中说:“实不忍奉晋相见以兵,糜烂北方,致为亲者痛、仇者快。”希望阎锡山能顾全北方大局,息战罢兵,释放已被缴械的奉军,释放被扣押的奉军第十军军长于珍,恢复铁路被破坏处所,速将晋军撤回原地。
但是,张学良的和平主张却遭到阎锡山的拒绝。阎晋战意已定,不由分说,兵分三路,首先向奉军发起了进攻。
北路,晋军沿京绥路向奉军张作相所部展开进攻,张部招架不住,开始由绥远逐步后撤,曾一度放弃了张家口和宣化,在南口筑成最后防线。不过,此路双方所投兵力皆非主力,战事远没有中路和南路激烈。
中路战场在京西门头沟和京南涿州一带。晋军傅作义部由五台出平型关偷袭涿州成功,切断了保定奉军的后路,与门头沟和京绥路的晋军相呼应,危及北京,此举对奉军的威胁非同小可。
南路,晋军矛头直指正定、定州和保定,这是晋奉双方主力决战的战场。张学良、韩麟春指挥的二、四方面军团的主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这里。
奉军司令部设在保定,由张学良亲自指挥;晋军则由阎锡山亲自统率。九月底,晋军主力猛攻石家庄,并由定州向正定和望都一带大肆进兵,意欲一举夺古保定。
阎锡山已响应蒋介石国民党军,向我方全面进攻。此刻,我就向手下战将王树常、刘翼飞、张廷框、李宏顾等通报了战况:“商震所部已由京绥路向化前进,攻击我高维岳部第九军,其主力部队由徐永昌统率东出娘子关,袭击石家庄,已与我第十五军汲金纯部开始激战。我第十六、七联军及二十九军已在正定附近占领阵地,正与晋军进行战斗中。晋军另有其步、骑、炮各兵种联合的一大纵队约数千人,已出龙泉关,直趋五快镇及阜平一带,威脉我第十六、七联军的右侧背。现令第十师即刻出发,掩护正定第十六、七联军作战,并拒止龙泉关东进之敌。”
岂料,当刘翼飞的第十师奉命出发,向曲阳方面西进,以便拒止东进之晋军时,前方突然发现大部溃兵纷纷退过来。经探,奉军第十五军汲金纯部已由石家庄撤退至清风店附近的第十六、七联军阵地,该军的孙兆印师已溃不成军,人员武器损失严重。因此,奉军不得已放弃正定,全线撤退。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张学良的三、四方面军团一面作好撤退准备,一面决定用第二十九军作骑兵式的迂回,袭击晋军后方据点定州,与右翼第十军沿山坡突击敌人后方,以口袋战术挽救危局。
接令后,何柱国师由任邱向西疾进,猛攻定州东门,经过激战,何师主力冲入城内,直达街道西门。但晋军用冲锋枪组成密集火力,封住奉方占据的街口,双方形成对峙局。
就在奉军攻打定州东门的同时,戢军长亲率主力富占奎和黄师岳两师从定州城南猛攻定州西侧火车站,战况异常激烈,戢军长右手负伤,富师长腹部中弹。此时,奉军弹药即将告罄,战况紧急。但是,经此袭击,晋军的后路被切断,进攻保定一线晋军主力的处境,顿时变得异常险恶。
十月四日,刘翼飞的第十师及张廷枢的第十二师接到命令,迅速向望都集结。原来,由于奉军前方各军作战失利,不得已全部撤至望都,准备在这里与阎锡山部决一死战。
时近黄昏,忽见第六,七联军上校参谋蔡雄飞率队退经第十师阵地,他对刘翼飞说:“我军的大部队伍已由铁路以东撤退完毕了,在我后面已没有后续部队了。”
刘师长用望远镜详细观察,突然发现了一大队人马,正以四路纵队向奉方阵地前进。他们的臂章是黄色的,队伍前头还有乘马的军官数人。当刘师长查明他们是已进入有效射程的敌军后,即令迫击炮、机关枪同时开火。在猛烈的火力下,晋军人马四处逃窜,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