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遭受这一意外伏击,便欲进行报复。当夜,晋军数次猛攻,奉军伤亡了营、连长和十兵百余名,但晋军并未得手。
六日,晋军趁夜色打破僵持局面,突向奉方第十师正面展开猛烈进攻,炮火炽烈,弹雨如注。奉军前沿阵地张金相团长胸部被枪弹射穿,中校崔团副亦受重伤,其他营、连长和士兵伤亡达二百多人。战况紧急,传言甚多,奉军处境危殆,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时近拂晓,炮火稍弱,刘翼飞师长用电话急同第十二师师长张廷枢联系说:“现在方顺桥的退路已被切断,我们不如同时出击,打开前进道路,或可转危为安,否则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刘翼飞的这一倡议,立即得到张师长赞成。当两师开始反攻、打响望都战役时,才获悉方顺桥仍掌握在奉军手中,先前失守之说纯系谣传,顷刻之间,士气大增。同时,张学良业已同意刘,张的反攻主张。于是,刘,张两师连手出击,官兵上下一心,勇往直前,势不可挡,晋军阵脚大乱 ,仓皇后撤。
随后,刘师张连长奉命进行战场追击,不料,由于军用地图印错了东西两村的位置,以致该连误入东村。当刘翼飞率部跟随张连长向东村前进时,见有该连士兵二人失魂落魄地跑回来报告说: “师长不要前进了,前村驻有政军,还有洋马数匹和一部分骑兵。我连误入该村,现正在一店内被缴械中,我俩乘机逃了出来,特向师长报告。
面对这一意外,刘师长当机立断,急令号兵吹冲锋号,散开人马,虚张声势; 同时,机枪与步枪齐鸣,手榴弹纷纷爆炸,尘土飞扬,杀声震耳,向该村猛冲,随即见有乘洋马的军官十余人飞身上马,疾速向南逃去。
刘师乘机攻进村里,进村以后才知道,正当该连被缴械时,张连长忽听村外枪声大作,人声鼎沸,便知大部队已到,立即抓起一枚手榴弹,高举在手中,大声疾呼道: “你们赶快把武器放下,我们的大部队来了!不然,我就扔出它,咱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活!”晋军营长自知大势已去,只得唯命是从,三百余人反被该连缴械俘获了。
“乘洋马逃走的是徐永昌和孙楚两位总指挥,他们不知左翼傅存怀部已经溃退。”被俘晋军官兵招供说。
当时,奉军不知道乘洋马逃走的是徐永昌和孙楚,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掉他们,一定会策马急追的。此乃奉晋大战中望都之战戏剧性的一幕。
“晋军在望都之役,被我军打得落花流水,并俘获大批官兵,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张学良军团长亲自传令嘉奖。
刘翼飞觉得很奇怪,像这样的小胜利在大军作战中,影响不大,为什么如此宣传呢?
后来,刘翼飞见到奉军团部副官长高纪毅,高纪毅眉飞色舞地对他叙说了以下战况:“当你们正面敌军攻击正烈时,据报敌军骑兵赵承绶部夜袭保定,突与我第十五军汲金纯部在距保定二十五里的大冉村激战;同时获悉,距保定三十里的方顺桥东站已被敌军骑兵占领,切断了军团部与前线的联络,因而人心惶惶,如无你师和第二师的反攻成功,那就不堪设想了。因此,望都战斗的胜利,在我军战略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高纪毅又说:“由于你们攻击成功,张军团长当即命令全线出击,在京汉路的第十六,七联军及第二十九军也全线反击,张树森的骑兵旅奉命袭占了新乐东站。当何柱国师突人检查停在那里的列车时,发现有阎锡山的印信和文件等,证明了阎曾在这列车厢内办公。原来,当何部到达东站时,他们才狼狈逃走,连印信、文件等都未及携带,阎锡山险些被俘获。”
就这样,至十月十四日,晋军各路人马纷纷被击溃,奉军重新占领了定州、正定、石家庄及宣化、张家口、柴沟堡等地,阎锡山逃进了娘子关。
涿州位于平原地区,虽无险可守,但城运高厚,易守难攻。该城呈长方形,南北长约三里,东西约二里半,城墙高约三丈余,四面各有一门,城外有护城河。由于该城距京汉铁路线仅千米左右,拒京汉线之咽喉,车站和往来列车都在枪炮射程以内,因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当傅作义部乘虚进占涿州时,奉军兵力正分散于京汉线中段及京绥线东段,仅有王以哲旅驻扎保定。王旅共有步兵三个团,装备精良,训练也比较好。王以哲先命第二团进攻涿州车站,得手后迫使傅军西退入城。
随后,王以哲调来炮兵,在炮火掩护下,即令第三团攻城。傅军居高临下,拼死护城。奉军反复冲击,死伤甚多,攻势顿时受挫。不料,当夜傅军突由东门冲出,袭击奉军后方,奉军反被迫后撤至涿州清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