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非”本科生的漫长毕业季:考研受挫、春招失败、国考再失之交臂
7月1日,她收到了北京一家互联网文化公司的offer,即将去报到。
陈璐卧室窗前的皂荚树。
4月30日,在学校里被封控管理了60多天的郭心悦,收到了可以离校的通知。父亲开了7个小时的车将她接回老家,一起回家的还有她大学四年的全部行李。
回到家,她反而变得放松,每天能睡10个小时,也经常去跑10公里,看看书,打游戏,和家人聊聊天。
郭心悦逐渐想清楚,参加“省考”不是父母替她选的,而是自己主动选择的,她是独生子女,“不希望有一天疫情封控,父母只能向网络或邻居求助。”如果“省考”失败了,她就在家乡找一份工作,一步一步来。
考研失败的李曼,暂时搁浅了当高中政治老师的计划,她签约了珠海的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5月17日,离开校园时,她最大的遗憾依旧是没能继续深造。但确定了未来归属后,她感到释然:达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周语宁的春招颗粒无收。她最终选择了秋招时,一家给她抛出过橄榄枝的互联网公司,薪资、岗位和上一个“飞走的offer”都有差距。
被封控在上海的两个多月里,她经历了第一次下厨、抢购物资、和新室友的磨合……与4个陌生人合租,冰箱里没有位置给她放东西,她只能等室友空出来一小块地方,马上把自己的东西填进去;起夜时,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吵到别人;最难忍受是一个人待在狭小空间里的孤独感。
周语宁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吃。
她也考虑过回家,尤其羡慕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的朋友。但留在出租屋里,过都市漂流的日子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20多岁的年纪,她期待多见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一天,存够了钱,回老家唐山买一套自己的小房子。房子、钱,对于她而言,意味着安全感——有更多保底的选择。
坚强自立的外表下,周语宁还是一个惦记着家的小女孩。她记得有一次拔完智齿,牙龈肿着说话都疼,她只能通过电话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些心理安慰,但去医院、找跑腿代购止痛药、买粥,每一件事都要独自面对。
6月1日零点,她发朋友圈:“有幸在上海这天看到了烟花。”她租住在一间朝北的卧室,如今终于可以出去见见阳光,过鲜活明快的生活。
周语宁租住的朝北的卧室窗前。
(文中受访者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