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近3000个县的人口大流动趋势,图片来自“泽平宏观”。
而人是一切的基础,虽说县下面乡镇和村也有人到县城生活。但是这种全国性流动不是平均的,于是一个问题就显得很尖锐:部分县城的空心化。
原本县城设立,基础是古代商品和人的流动慢,每隔一段距离,自然会形成一个中转站。但是随着现在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每隔百里左右一个县级政府,很多时候显得不必要。所以这些年来,很多县级行政区划消失了。大多数是靠近大城市的下辖县,因为城市扩张,变县成区;少数是有些人口和辖区太小的县,与大县合并。
在此之外,很多经济发展一般的县城,在最近十几年中,财政上有个大问题。
很多小伙伴可能知道,分税之后地方和中央的财政权责不均,中央通过转移支付平衡各地的财政。全中国除了几个发达省份,财政收入都比中央的转移支付还要低。
相对的很多县的财政压力就更大了。因为国家的转移支付,到了省里大多都优先发展省会和重点城市,分到县里的资金,一般只够保证政府的日常运转。如果要发展经济,就必须要更多资金。
但是大多数县的资金是不足的,没有资金就无法发展,不发展经济就没有更多的财政收入。这就成了个循环。
于是很多县政府在这些年里,大量地发行了地方债。因为行政级别低,县城发行债券的数量有限,于是县城通过各种投资公司筹款。
这些钱利息比普通的债券高很多,我曾经见过最高年化17%的债券,项目说明是中部一个县城投改造当地设施,如此夸张的利息,后来果然延期了。
整体而言,只有一小部分县城发展了起来,走上了正循环。很多县城花了大量的钱,最后只是把城建搞上去了,自身产业却没有发展。钱花了没有产生效益,最后等于被白白浪费掉了。甚至资金不足,没有完工留下一堆烂尾工程。
但是借的钱要还的,这使很多县的财政非常紧张,甚至全年财政收入连借款利息都不够。这几年因为地方债到期无法偿还,时不时有暴雷的新闻,将来也是个大麻烦。
以前我写过一篇《“鹤岗化”可能是大部分小城市的命运》,对于大部分县城我也是这个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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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有种感受,我国的剧烈城市化这两年开始明显减慢了,尤其是疫情之后,可能更多的人重新思考人生和社会,对大城市可能没那么憧憬了,甚至有不少人带着一、二线的积蓄回县城待着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
而大城市高昂的房价,让太多的学历不占优势的小镇青年大概率得回县城去。这样一来一回,今后可能会倾向于稳定,整个社会格局也慢慢定下来。
财富总量上差距肯定是越来越大。
生活质量方面差距却不会太大。
其实现在大家应该有感触,小地方跟大城市的生活差距并不大,基本上大城市用啥,他们也用啥,可能差别是你用大品牌,他们使用质量可靠,价格便宜,没有品牌的同质化产品。我回去老家就有个感触,北京有啥,那边就有啥,不过都是低配版本。
不过成熟社会就这样,给每个人一个合适的生态位,既可以去大城市拼一把,也可以去县城里过稳定的生活,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只要心态调整好,每个人都能过得挺不错。
转自微信公众号: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