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的劳动纠纷案经过一审、二审和再审,今年7月在检察院申请民事监督得以立案。陈晨的孩子现在已经5岁,她在家中做全职妈妈,因职场权益纠纷还未了结,导致她无法再入职新的公司。
职业生涯在上升期突然中断5年,这让陈晨担心,个人与市场脱节后将不能准确把握市场的脉动,“投资行业跟时尚行业有得一拼,要紧跟着市场大潮走。”
与徐枣枣、陈晨不同,在深圳工作的李娜,最近收获了一个好消息。28岁的李娜,2021年成为一名单身妈妈。2021年2月,李娜怀孕后进行了生育登记。但在医院产检时被告知,因系统查询不到其生育登记信息无法刷卡报销。李娜多方咨询了解到,原因在于她非婚生育,深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下称“深圳市卫健委”)未将其生育登记信息推送给医院。
这意味着,李娜将无法通过生育保险报销产检、生产的医疗费用,产假期间的生育津贴也很可能拿不到。生育保险是“五险一金”中的重要社保项目,包括女性产检、生产的医疗费用以及生育津贴(或产假工资)。2021年9月,李娜为争取生育保险待遇起诉深圳市卫健委。
今年7月中旬,李娜的代理律师之一——广东国鼎律师事务所律师董晓莹表示,此案在诉讼期间,通过法院协调,双方充分沟通,李娜在了解到今后生育信息共享平台推送政策向好的趋势后,经过慎重考虑今年6月作出撤诉决定。
她们的选择
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单身生育。
单身的徐枣枣独自做出冻卵决定。自读研开始,徐枣枣远离父母生活,自主决定生活中的大小选择。前段时间,徐枣枣将冻卵计划和诉讼事宜告知父亲,父亲只是表示已知晓此事,未加干涉。
徐枣枣认为,如果为了在合适的年龄生育而仓促结婚,选择不如意的伴侣和生活方式,这不是理想的婚姻。徐枣枣对婚姻并不排斥,但目前还没有遇到适合组建家庭的人。
徐枣枣因冻卵诉讼被曝光后,有一些同学主动跟她聊起婚姻和育儿烦恼,也有人提到想要离婚一个人抚养孩子。徐枣枣感叹,社会和家庭对女性要求越来越高,即要求学历高、能赚钱,还要求承担持家育儿责任,而对男性较为宽容。
陈晨此前有过一段长达十余年的亲密情感关系。两人多年异地,结婚计划一再拖延,准备结婚时,陈晨发现两人“有一些矛盾不可调和”。2016年陈晨怀孕,在凑合结婚还是分手的选项中,她选择分手。年届40岁,陈晨不想“放掉这个小孩”,决定生下来自己养。
一个人面对高龄妊娠,陈晨经历诸多曲折。2016年是实施全面两孩政策的元年,北京迎来生育高峰,各大产科医院“爆满”。陈晨是非京籍、没有结婚证,在医院建档时遭遇诸多困难,后来在一家私立医院建档。产前陈晨因自身疾病需要转院做手术,又费尽周折。
产后陈晨因劳动纠纷,失去稳定的经济收入,但她选择让孩子上最好的幼儿园。此前为了迎接新生命,陈晨做过一次职业调整,从经常出差的投行转到出短差的资产管理领域,可还是没料到生产之后职业生涯中止。
同样的,选择未婚生育,于李娜而言也是无奈之举。李娜表示,她认识的一些未婚妈妈,有不少女性是主动选择,有人因各种原因不想结婚,有一些则是“遇不到很爱的人但又想有自己宝宝的女性”,情况比较多元化。
34岁的王苓是一名有事业心的单身妈妈,她在生产后休息了一个月就返岗工作,“不想打破工作的节奏,尽快上班与外界接触。”王苓在充满变化和机遇的互联网公司工作,她评价自己积极努力,自我要求高,她希望领导交给她的工作都能“接得住”,靠能力在职场获得晋升。“经济上独立,千万不能让孩子看不起自己。”王苓说。
回想当时作出单身生育的选择,王苓几次提到,“其实很简单”,就是怀孕后想生下孩子。她的母亲接受和支持她的想法,现在帮她一起照顾孩子。王苓表示,“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就是正常家庭。”与一些单身生育家庭不同的是,孩子的父亲会尽到养育责任,且爱孩子。
目前王苓主要的担心是,将来孩子能否在上海高考。王苓没有申办上海市居住证积分,因为当地居住证积分政策明确,有违反国家及上海市计划生育政策规定行为记录的,取消申请积分资格。此外,王苓也没有去申请生育保险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