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 就业 芯片设计年薪国产芯片激荡十年:设计人才成抢手货,毕业4年工资翻了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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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落差之下,芯片人才感受到普遍的失落,他们曾与互联网从业者们站在同样的起点,却因为一念之差,错过了时代的列车。大量芯片行业人才因此将目光转向其他行业,谋求转型。
还在北大读研的23届毕业生生高琼告诉时代财经,在他2016年刚刚开始读大学时,芯片半导体还被认为是一个夕阳行业,微电子科班出身最终能留下来的比例不足20%,学长学姐纷纷告诫他们要另寻出路。
在人才持续流失的背景下,2008年到2018年中国芯片产业走得并不顺利。不过,在从业近十年的资深工程师罗强看来,这十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通信工程专业毕业的他,第一份工作进入了上海一所高校的研究中心做一些边缘工作。阴差阳错之下,才跟着同事一同进入芯片行业。
罗强从最初NPI(New Product Introduction,即新产品导入)这类比较边缘的部门干起,逐步进入运营商验证、前端芯片开发、项目管理这类较为核心的工作岗位。一路与芯片行业共同成长。
因此,在他看来,这是国产芯片萌芽的十年。没有这段时间的发展、沉淀、积累,就不会有今天的爆发。
2014年9月,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一期成立,最终募集资金规模为1387亿元人民币,比计划募集的1200亿元超出了15%。其目标在10年内将芯片内需市场自制率提升至70%。
与此同时,中国消费电子市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亦创造了一个巨大的需求缺口。今年2月,半导体产业协会(SIA)发布报告称,2021年全球半导体销售额达到了创纪录的5559亿美元;而中国则是其中最大的市场,销售额达到了1925亿美元。
如此种种,共同为中国芯片产业打下地基,支撑起今日的爆发。
“做芯片的周期非常长,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热钱不多,短期回报也没有互联网行业那么明显。但半导体产业的兴衰,与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科技水平息息相关,我们国家一定会大力扶持芯片行业的发展。”罗强向时代财经表示,
洗牌
今天,高琼仍能明显感受到芯片行业挖人的热度。
比起其他专业的毕业生,他们找工作几乎像是在食堂打菜——任君挑选。就因为在脉脉上发了一句“今年IC秋招开始的有点晚啊”的吐槽,各路猎头、HR的私信塞满了他的消息列表。与此同时,各家芯片公司密集在校内开宣讲会、拉群,提供内推直通车。
因为手上选择太多,高琼拒绝了华为的笔试邀请。只因为华为从6月开始联系他,却到9月才有动静,“效率太慢,我手上已经有其他不少Offer跟意向书了,就算继续投华为,未来肯定也不会去,想想就算了”。
当然,最直接的永远是薪水。9月刚过,芯动西安、长鑫西安等企业已经向高琼发出了几份总包近40万元的Offer,而北京的芯片公司具体薪酬还没出来,但可以预计在40万元到50万元之间。身边有的同学甚至能在初创公司拿到60万元的年薪。
这个行情与2021年基本一致。但越来越多的从业者开始担心,这样的热度可以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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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黄杰,还是何军,都没有选择跳到开价最高的地方。面对高薪诱惑,黄杰仍然选择继续留在芯片大厂积攒经验,即便这样每年要少赚20-30万元;而何军在诸多Offer中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一家总包80万元的成熟企业,而不是那些开出上百万年薪的初创公司。
他们的共识是,初创公司极有可能不稳定,市场容不下这么多芯片公司,目前的状态离不开资本催化。芯片这门生意太重规模效应,每一个细分赛道上最终只会存在两三家公司,洗牌在所难免。
“这么多的年薪,这么多的岗位,很大一部分都是初创公司提供的,这些公司在产业链、销售线上都没有闭环起来,一旦资本退潮,就会被淘汰。”何军笑着向时代财经表示,自己相信国产芯片长期向好,但也相信行业会在短期内洗牌和重置。
据钛媒体报道,2022年前8个月内,中国吊销、注销芯片相关企业达到3470家,超过往年全年企业数量。这意味着,国内已经有大量半导体企业退出。
这两年,黄杰逐渐摸索出一套判断企业能否在接下来5年时间存活下来的方法,包括有没有量产的产品、赛道的拥挤程度、人才梯队是否完善等;此外,他还会观察芯片设计相关的工具软件方面,如EDA等,这家公司有没有拿到IP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