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是信我爸的吧,毕竟,他是985大学的博士。我爸说,通常都是学习不怎么好的学生才考师范学院。”
很显然,昨天回家后,锦言跟他爸说了学校里发生的事。
也很显然,我被鄙视了。我昨天说给锦言的道理也被推翻了
“我爸说,欲成大树,莫与草争。我昨天跟他们说对不起,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不想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说完,锦言跑去上课间操,留下我在原地风中凌乱。
我凌乱的是,我教学生涯中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家长,拒绝与老师合作,用截然不同的三观来拉扯孩子。
我能够想象锦言内心是多么百转千回,而这,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承受的。
但,我能够跟他爸说什么呢?
在那一刻,我内心有了某种无力感。

接下来的初中生活,锦言过得很坎坷。
锦言爸对他的教育一直是“你是精英”、“你鹤立鸡群”,而这样的孩子,抗挫能力往往极差。
他因为体育1000米跑不下来,开始拒绝上体育课。
我跟他爸沟通,建议锦言真的要适当多锻炼身体。
更何况,中考是有体育加试的。
但,看到锦言的确对体育课有了畏难情绪后,锦言爸的做法是给他开了一纸医学证明,让他以后可以不用上体育课。
至于中考的体育加试,他跟我说:“和孩子的信心比起来,体育落下的那几分可以忽略不计。”
体育课遇挫,爸爸选择让他不上体育课,而人际上受挫呢?
有一次,班里几个男孩子在打羽毛球。
锦言想加入,结果,别人不带他。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拒绝,一把抢过其中一个男生的羽毛球拍,当场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