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劳斯莱斯》歌词
文革时期,三个知青,两男一女,十几岁的年纪。三人在苦难生活中的建立了真挚友谊,大环境的荒谬并未阻止他们追求自由率性充满童真童趣的生活理想。
他们相识在云南这片土地上,因为是知青的身份,所以他们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听从领导下发的任务,但他们偏不,除了一起放牛、一起晒稻谷、一起游泳、一起看书,还一起跟教导员作对,好像在用他们自由的率性对抗这个荒谬的时代。
因为他们的形影不离,甚至被别人当成怪人,以为得了某种精神病。但是他们只有关系好到天天窝在一块儿玩而已,好到什么程度呢?那大概就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甚至超出世俗的情感,洗澡都不会锁门。女孩会直接问两个男孩:“你们都喜欢我吗?”男孩们也直言:“喜欢。”女孩开心地笑了:“我喜欢你们。我爱你们。”
可是,女孩最后却永远离开了爱她的男孩们。
他们就是王小波《地久天长》里的小红、大许和小王。
一、“我不会喜欢就忘了另一个的,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小王十七岁到了云南,在这里结识了终身难忘的朋友:小红和大许。
我们日常调侃说:三人行,必有一人是电灯泡。想想我们平日和招呼朋友出门,如果是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讲话,必定有另一个会被冷落。
但是,小红作为三人中的中心,她不会冷落任何一个。
三人去放牛,渐渐拉开了距离,而小王和大许对小红的情感,让两个男孩产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微妙情感,而小红这时却看出了端倪,主动跟小王说:“你们两个好像互相牵制呢。不管谁和我好都要回头看看另一个跟上来没有。是不是怕我会跟谁特别好,疏远另一个呢?”
“你们别这样了。我不会喜欢这一个就忘了另一个的。你们两个我都喜欢。你们都来爱我吧,我要人爱。”可小红却食言了,她把两个都忘了。
“我和大许都爱她,可是我们都不想剥夺了她给别人的一份爱,因为她似乎同样地喜欢我们两个人。”他们深深地爱着彼此。
小红游泳腿抽筋差点溺水,小王和大许“吓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只恨爹妈没多生出几条腿来打水”,把小红从水里救上岸之后那点心情,让人感动。是一种我太爱你了,我不想让你不爱惜自己,去触碰危险的关爱,也是一种害怕彼此的伤感,这个时候他们彼此还不知道后来他们还是走散了。
小红,她不惧怕一切,写检查时她保护大许。她分不清友谊和爱的界限,她给小王和大许的都是纯洁的友谊。她爱游泳,爱穿红色泳衣。她希望他们三个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小红、大许和小王之间单纯又美好,没有肉欲的羁绊,三者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对方这个人。用爱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合适,因为爱在我这往往象征着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与占有。只有用喜欢才觉得不会玷污了他们之间那份纯洁。
看到一个让我感到欢乐的场景,就是三人恶作剧把牛赶到教导员屋里,让牛拉满了整屋子的屎,最后也机智地逃脱了打扫牛屎的任务,小红真的很聪明。
“她常说她喜欢一切好人。她还说她根本分不清友谊和爱的界限在哪里。她给我们的是友爱:那么纯洁、那么热烈的友爱。她和我们那么好,根本就不避讳她是女的、我们是男的。我们对她也没有过别的什么念头。”
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他们三个人遇见了彼此,爱上了彼此,很难区分这种感情具体属于哪一种。其实我一直很反感“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说法,好像爱情的亲密度和浓度一定是高于友情的。我更愿意形容他们为超乎爱情、友情、亲情的第三种情感,它浓烈地盛放永不消殒,直到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