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她带我去洗澡,给我穿上我哥的衣服。我姑姑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一个姐姐,比我大四岁。洗完澡,我躺在哥哥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阿姨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妈妈。跑步一个月了,经常又饿又累。我真的不想跑。阿姨说:“你可以先住我家,看你爸妈会不会找你。”
有一次,我在家门口玩,孩子看见我是一张陌生的脸就欺负我,说我是野孩子,是乞丐,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他们撕破我的衣服,朝我吐口水,对我拳打脚踢...
我哭着跑回家告诉了阿姨。阿姨安慰我说;“你不是没有人,只是你妈妈还没有找到你。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叫你阿姨‘妈妈’。你是我的儿子。”
当时养父母和叔叔住在一起,没有自己的房子。两年后,他们勤俭节约建起了平房,我们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房子。
家里有一条小船,养父经常开着它出海打鱼。大多数时候,他在同一天去和回来;有时候,我出去十天半月才回来。
我从小懂事,老实,胆小,经常被孩子欺负。每次姐姐知道后,都会带着我去和对方争论,甚至为我出头。
我8岁,上一年级。我学习成绩很好,但我知道我家里很穷,是个被捡来的孩子。所以小学毕业后,我主动告诉养父母,我不想读书了。
我开始和养父母一起钓鱼。每天撒网收网,捕捉大小不一的鱼虾。我们可以把它们挑出来在市场上卖,一天能赚30多块钱。
我姐上了初中高中,然后考上了大学。我羡慕她。退学两年后,我告诉养父母,我想回来上初中。那时候我十五六岁,回学校上初中。
一开始我是班长,后来成绩越来越差。初中毕业,我就出来了。
养父母对我很好,衣食无忧。我和我的姐姐哥哥一样。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所以我从小就谦虚谨慎。印象中,养母有时候也会骂我。我基本都是低着头,偶尔也会顶嘴:“我不是你亲生的。我要去找我的父母。”
我在青春期的时候,和养母有过一段艰难的日子。我一个人跑出来,离家出走了几天。害怕孤独,我偷偷溜了回来。
18岁的时候,养母告诉我,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去找亲生父母了。我很害怕,害怕他们不要我,我又回到了以前流浪的日子,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理由。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想让我找到自己的根。
[四]
20岁那年,在养母的催促下,我去公安局采血,DNA入库。那时,我已经对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失去了信心:我等了他们这么多年。
有时候,养母会随口说,这么多年没找到你,他们真的要你吗?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总是很迷茫,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小时候我们村有几个被拐的孩子。我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外号,叫“接走的孩子”。我和其中一个孩子关系很好。我们一起摘野果、打鸟、捉昆虫...但我们从不谈论我们的家庭或我们的亲生父母。
21岁时,他找到了亲生父母。我很羡慕。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出去工作了。后来姐姐结婚了,哥哥大学毕业去外地工作,很少回来。我以为养父母老了,就回来了。
31岁的时候,我结婚了。我老婆不习惯和老人住在一起,我们就搬出去了,不过离养父母家也不远。我的宝宝出生后,他们经常来帮我们照顾。
以前继承养父母衣钵,靠打鱼为生。但这两年因为长期负重,再也无法出海,就去姐姐开的酒店帮忙。
2018年,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满怀愧疚的找到我家,自称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已经找了我很多年了。他说的很恰当,也很符合我失去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结婚了。第二年,我去他家拜年,发现他向家人描述我是他的私生子,偶尔还说我是他一个老朋友的儿子。
我很困惑,但我没有深究。我一直保持联系。
3月初,接到警察的电话后,我彻底蒙了。我养母还问我:你有几个亲生父母?
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怀疑那个人是人贩子,就报了警。但是警察说没有找到证据。
那几天,我心情复杂,一直没有睡着。
3月13日,我乘车回到了阔别31年的家乡。我一路上紧张得满头大汗。直到见到亲生父亲、姐姐、叔叔,我才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我到家了。
认亲后与徐建峰父亲徐普明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