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人都很害羞,不好意思问‘我可以要一份单人套餐吗?’我就问他们是哪里人,多大了。如果他们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再问了。问问题戳人家的脸是不好的,所以我这么做的意义就变了。”他说。
单份套餐一般有一道菜,菜是随机的。
“他们来的时候,厨师只是做点东西,顺便再炒一下。成本才几块钱。”何成本能的觉得来拿饭的人数不会太夸张,但没想到会这么少。他想,也许真的没有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
“上海人的素质比较高。没有人想揭我们的疮疤,他们知道我们是用心做这件事的。这颗心不能用来娱乐,所以都是真正需要的人才。”
这家店被媒体报道后,这几天收到套餐的人并没有增加,但夫妻俩一天之内就收到了好几份外卖订单,支撑他们的生意。在这些名单的备注里,会写一两句鼓励的话。虽然简单,但他们会感到温暖。店家也收到了外卖单,在备注里特意标注了不用送,让他们留给有需要的人。感动之余,何成还是取消了订单。
其实早在媒体报道之前,小区里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个通知。何成说,一些上海的叔叔阿姨看到通知后会进去跟他们说谢谢。
“我对上海的整体环境非常乐观”
6月1日起,上海全面有序恢复生产生活秩序。那天生意不错,小店营业额近万元。何成很开心。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憋两个月,休息够了,再挽起袖子干吧。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主管部门的通知,不准我吃饭。”
最近店里只做外卖,营业额只有原来的三四成。“以前生意好的时候,我一天能赚15000元。现在只能赚5000元。”疫情发生前,店里主要在大厅做饭,何成不愿意拿出食物。“一方面是平台太强大,没办法把最好的菜呈现给顾客。去了一两次,就容易坏了名声。”
这段时间,工作日中午的单子最多。“主要还是靠阳光和光大附近楼盘上班的人,不然就完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去面试店铺,他们中午花了一两千元。自恢复营业以来,最大的订单是旁边房产中介的集团大厦。“我点了11个小龙虾,那个订单大概做了七八百块。其实我们挺好的,”何成安慰自己。“有些店专门做宵夜和烧烤。你有什么建议?”
何成算了一下,以现在的现金流,最多还能再撑一个月,但他很乐观,坚信一个月后肯定能恢复吃饭。“我很看好上海的整体环境,所以每天还是吃得香睡得香,哈哈哈。”
从小到大,店铺对未来更有信心。
他喜欢上海,不仅喜欢这里的商业环境,对上海人也有感情。
2017年,何成和陶来到上海打拼。他们第一家店就开在离现在店几十米的地方,租了40平米,花了20万。当时在办理店铺招聘和营业执照的过程中,热心的工作人员主动提出加他的微信。“这样跑几次很正常,但是他们在微信上把要准备的材料和修改都告诉我了,让我不要再跑冤枉路了。”这是一件小事,他仍然心存感激。
老店在半年的工作后回归原貌,比预期提前了半年。自然,客户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这里有个上海大妈。“有一次她来我们餐厅吃饭,电瓶车停在门口,出门发现锁卡住了。她急得我帮她取出来。”从那以后,一个月我阿姨每天都带人来吃饭。“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打理我们家的生意。”上海老人吃不惯辣,何成总是照顾厨师做她做的不辣的烤鱼。时间长了,厨师们都知道,接了单,大妈又来了。
生意越来越好,店面越来越大。“后来我就搬过来了,刚开始也就六七十平米。”他指着店中间的隔断,原来是两个店之间的墙。“另一边是去年拆的,现在看起来有100平米。从芝麻大一点的小店做起,正是这一路的经历让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自6月29日起,上海有序开放食堂。何成对恢复食堂的前景很有把握:“只要食堂还开着,我马上就不亏了。”
另外,把店铺做成连锁也是他未来的愿望。
[后记]
上海的快节奏证明了这座城市的活力。
对于来自重庆的何成和陶来说,上海的节奏太快了。
疫情发生前,午餐时间一张桌子平均要翻四次。像他们这样的小店能有这么大的营业额是因为周转率高。经过两次“扩建”,现在店里有15张桌子,4个专职厨师,何成忙的时候也来帮忙。
“在其他城市,这些桌子足够两个厨师用,但我们必须要和上海的速度相匹配。”
在何成看来,上海的快节奏是这座城市活力的证明。“我凌晨4点下班,环卫工人已经上班了,卖包子的也已经在忙了。等我醒来进店,人已经满了;回去睡个午觉再回来。晚上客人又爆满了。10点多,一群吃宵夜的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