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了。”
朱将军按照当时的规矩,吩咐夫人拿出30元大洋作为赏金发给刑警。
钟震先当即作出安排:由他带队即刻前往天坛去勘查现场,同时往局里打电话,让速派人去把刑警大队惟一的一名女刑警从家中叫过来,单独向受害人了解案情。
钟震先一行在天坛找到了作案现场,当时的刑事侦察技术水平极为有限,所谓勘查现场无非就是在那里看一看案犯是否遗有什么物品,有无脚印或者其他什么痕迹,然后拍几张黑白照片就算完成了勘查。
等钟震先几个重新返回来宅时,那个女刑警已经与朱霓芝进行了谈话,并且把谈话情况做成了笔录。钟震先看了看,对其中说到的两点引起了兴趣:一点是案犯自称是“美国商人”;另一点是那辆小吉普车。但是,女刑警的笔录中没有那辆小吉普的牌照号码。钟震先问了问,女刑警的脸红了,原来她并没有想到需要了解一下。于是重新去向朱霓芝打听,朱霓芝想了一会,说她没有留心牌照号码,好像末两位数字是“72”。
钟震先于是决定先查这辆小吉普。天明后,他派人去北平市警察局交警大队吊了牌照登记底卡,把所有末位数为“72”的牌照资料全部抄了下来。当时北平的汽车有限,小吉普更是不过几十辆,末位数字为“72”的心吉普就只有一辆,一看是“大得利商行”的。
钟震先问:“这‘大得利商行’是何方人士所开?”
在场的刑警谁也回答不上来,于是去打电话了解。一会儿,回音报过来了:那是一个韩国商人开的一家以经营棉纱和纺织品为主的公司,据说那个韩国老板和日本人的特务机关有点瓜葛。
钟震先东北军出身,心里记着“九—八”,一提起日本就恼火,当下便说:“走,去那家商行看看,管他是韩国人日本人,只要与案子有关的,先他妈的逮进局子再说!”
于是,钟震先亲自出马,带了4名刑警前往“大得利商行”。那韩国老板从未和中国警察打过交道,见钟震先一行脸色凶狞,来者不善,不蘩暗自吃惊,连忙殷勤招待,又是咖啡又是点心,还奉上了日本原罐香烟。钟震先等人咖啡不饮烟不抽,不怀好意地盯着对方问“贵公司有否汽车”。
韩国老板小心翼翼地回答:“有!有!”
“什么车?”
“是一辆日本的‘君代山’轿车。”
“车呢?”
“在后院停着呢。”
“看看去。”
到后院一看,果真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还是新的,却是挂日本华北驻屯军的军用牌照的。
钟震先于是发问:“贵公司是日本军方办的?”
“不!不!这辆汽车是日本方面的朋友进的。”
“向警察局登记过吗?”
“没有,我们想已经有牌照了,也就不登记了。”
“你们原先在警察局登记过的那辆汽车呢?”
“哦,您是说那辆小吉普车?已经转让给‘费理登公司驻中国北方办事处了,不过还没办过户手续。对不起,我们疏忽了。”
刑警于是向对方了解“费理登公司”的情况,一听是美国人开的,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寻思此事多半的和美国人搭界的了。
一行人离开“大得利商行”后,钟震先说:“去两个会说英语的弟兄,以交警的名义向‘费理登’那里了解那辆吉普车和那个办事处的情况i”
两名刑警去了“费理登”,以交警名义了解那辆吉普车的过户问题。对方接待刑警的是一个胖胖的美国女人,她告诉刑警,那辆小吉普确实是从“大得利商行”转让的,因为见有牌照,就没有马上去警察局办理过户手续,现在愿意接受警察局的处罚。
刑警同:“那辆车呢,我们先看看。”
“哦,对不起,那辆汽车现在不在这里。”
“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