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假期,广东佛山一女子登龙舟的视频被网络抓拍,引发了关于女子能否登龙舟的讨论。
2018年12月2日下午,广东佛山,第三届“扬帆九江”龙舟联赛总决赛在堰桥古村举行。视觉中国资料图“现在已经不是重男轻女的时代了。为什么男人可以参加龙舟比赛,而女人不能?”看到这个视频后,曾是当地一支女子龙舟队教练、带队夺得亚运会和世界龙舟锦标赛金牌的赵婷(化名)评价道。
在网上的视频中,一名女子坐在龙舟上,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并说:“龙舟,准备比赛。”但很快一个男声喊道:“上来吧,女生不能坐。”“散开,女人,散开喂!”
该女子将该视频发布在其短视频社交平台上,立即引发了部分网友的热议。有网友在评论区留言,“你准备好接受刑事责任了,这破坏了我们广东的传统。”“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龙舟都给你作废了,你的态度还这么嚣张。”此后,佛山市南海区九江龙舟协会何先生回应媒体称,当地有传统龙舟,有女性不能上船的传统习俗。
2022年首届世界龙舟联赛广东女子龙舟队的表现。来源:南粤女声有一段时间,关于“女性不能登龙舟”的争论呈现两极化趋势。一些人谴责“女性不能登上龙舟”的“习惯”反映了强烈的歧视。有网友评论“想登龙舟的女性,不应该被传统文化拒之门外”;另一种观点认为,这只是当地的传统习俗,并没有表现出对女性的不尊重。
「女子不能上龙舟」的民俗有依据吗?有民间专家曾在研究中指出,“龙舟的龙是一种神圣的‘动物’,具有男性性别象征。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人们普遍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一种自然的表达。”
也有专家向论文明确表示,“女性不能上龙舟”是将女性排除在端午节文化传统之外。“这是一个错误”;有专家在接受该报采访时认为,“女性不能上龙舟”不能简单地视为性别歧视,“它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禁忌,或者说是这种文化禁忌不被认同而引发的冲突。”
2022年首届世界龙舟联赛广东女子龙舟队的表现。来源:南粤女声 女子龙舟比赛已打破了“祖宗规矩”“以前老一辈确实有这个说法(女人不能上龙舟),后来就没了。三十年前有女子队划龙舟。”罗毅(化名)曾在广东汕尾担任龙舟队领队。在他看来,广东海丰、佛山等地区赛龙舟的文化氛围还是很浓厚的。他承认早期老一辈确实有女性不得登上男性划的龙舟的传统文化要求,但近年来这种现象逐渐消失,当地也有女性龙舟队。
但是,罗毅说“女性不能上龙舟”不能简单地看成是性别歧视。背后确实涉及到当地的文化和习俗,无法理性解释。
端午节有着悠久的历史。民俗学专家、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基地主任陈于2018年发表了《端午文化遗产:丰州人种与女性参与》研究。陈在研究中明确指出,端午节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特殊节日,端午节的龙舟竞渡是端午节文化中最典型的象征文化。陈写道,龙船的龙是一种神圣的“动物”,具有男性的性象征。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人们普遍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一种自然的表达。
陈认为,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里,文化主导权被各种以男性为主体的现象所迷惑,以至于女性只成为男性文化主导权的配角和附庸,而忽略了在细节乃至具体的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主体或主导作用。
在这种逻辑下,陈说的“女人不能上龙舟”就涉及了文化禁忌。
据该报查阅相关资料,作为龙舟运动的繁盛之地,在广东过去的传统中,通常禁止女性从事龙舟运动。在传统习俗中,男人可以参加龙舟比赛,但女人不能。据解释,当船是龙的形状时,它被赋予了神性。“女人若坐在龙上,岂不亵渎神明?”不仅如此,在女子怀孕、坐月子期间,丈夫(人称“四眼男”)是不允许上龙舟的。
1993年端午节,汕尾盐町打破“祖传规矩”,决定在男子龙舟赛之前插入女子龙舟赛,率先打破了女子不得登龙舟的禁忌。汕尾市政府在官网记载“这是汕尾历史上第一次女子龙舟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