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护这种对待病痛、死亡的平淡态度,来自于他们有意无意练就出来的超理性心理状态。医护跟病人越是趋于亲密,就越能跟病痛中的情绪产生共鸣,甚至会让医护有近似死亡的体验。而对于死亡的悲伤和震惊,医护甚至没有办法像常人一样宣泄出去。为了自我防御,为了能够保持正常状态继续看病抢救护理,医护必须学会隔离彼此,学会放弃感情,学会将人物化。然而更为可悲的,是自我们开始学医到超理性心理状态形成的过程,从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的教导,只能考自己在挫伤中练就。这个驾照不是教练指导下练出来,而是路上磕磕碰碰撞出来的,自己的死伤自己负责,造成别人的死伤也得自己负责。成为医护中的一员,就要从心理上接受并学会在挫伤中练就出那层厚厚的茧。
超理性状态能够帮助医护防御医事活动导致的情绪波动带来的伤害,但对于病人和家属又缺少的同理心的共鸣感和关爱。认为医护无情的不良情绪给这本已脆弱的医患关系雪上加霜。病患的误解再次反过来沉重打击着医护的心理防御。
该如何平衡自我防御和关爱体贴之间的取舍?在病患心目中,医护什么时候才是天使?又什么时候成了魔鬼?
3.山寨夫人由来
近期媒体关注有待解决的陈年问题"东莞丐帮"。
一青壮年男子下车碰一下某个人后失去了意识,痛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里,已失去一臂一脚。每天都有人来给他换药、送饭吃,没有人给他化脓烂臭的残肢做治疗。一年后残肢自愈,然后被强迫上街行乞。家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当有一天碰到家里姐姐,两人对话被旁边监管大汉发现而被强行带走,从此永远消失。这帮"丐帮"控制人无情地将生龙活虎的人摧残,敲臂断肢。连病危小乞丐都不给于任何治疗,"越惨越有卖相",直到奄奄一息丢弃于河边。这些控制人对伤痛死亡的麻木和私心膨胀,凶狠残忍灭绝人寰,是典型的人间恶魔!万刀剐之而不足!
而在黑暗的对立面,更多的是美好的关爱。面对癫痫抽搐患儿的医生,为保护患儿不惜疼痛,用自己手指垫住紧咬的牙关(且不讨论癫痫抽搐垫牙的对错)。这就是医护淡然之外的恻隐之心,可谓天使不为过。
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面对病痛死亡伤害的时候情绪都显得那么平淡。除了这种"淡漠",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天使有恻隐之心,而魔鬼只剩下私心。同在墙头,天使在恻隐这一头,魔鬼在自私一头。
有朋友提出抗议,"医护就都是天使?"当然也不全是,任何一个群体都有害群之马,不可以偏概全。
朋友感叹:"医护其实绝大多都是天使,只有极个别魔鬼的存在。但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你们都算是山寨夫人!"
"为什么?"
"你们情愿或不情愿地被带上了山,经历无数心身的挫伤后,只能适应现实,在苦难中寻找乐趣!有些坚持不下去的跳崖走了人,走不了的侥幸期待着救星的到来。可惜,苦苦等待竟是看不到解放军的身影!"
从此,医护人员在这位朋友眼里成了山寨夫人!
下集预告:隔空打牛,带留洋博士来为他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