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认为这个社会很复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社会其实很单纯。
单纯到只需考虑挣钱就可以了。学一门技术,在一个行业里混上几年,挣点银子,买套房子,结婚生子,房贷还着还着就退休了,然后就挂了。如果财富可观,就期待更多财富;如果成名有望,就希望名利双收。
单纯到一个男人与不熟的女人聊天,必然是想撩;女人理会一个男人,必然是想钓;荷尔蒙在城市天空随便飘。充斥着想入非非的世界,在要么爱和要么滚之间,除了备胎,没有之间,很难培育所谓的异性友谊,一切带有目的地。
朝九晚六吃喝拉撒的循环日常,遇到不顺心的人或不顺心的事儿,开骂就行了。合得来的合,合不来的滚。路上遇到“塞车”,摁个喇叭,骂上一句,城市热热闹闹中充满着烟火气。这个时代的人们率性洒脱而单纯。
尤其网络发达的今天,虚拟世界不讲究社交性礼仪,不用担心道德沦陷,不开心了就挂机撕逼,做一个任性的小可爱;人人都是自媒体的当下,为了追求流量,绯闻成实,标题党比比皆是,爆炸信息让群众们停止思索,跟随众流,难以自我。
如果拿孩子来比喻,两三岁时抢吃糖果,如今抢占财富;七八岁知道男女有别,如今眼里只是男男女女;九到十岁跟家长要玩具,如今开始热衷玩物。智商在提升,手段更高明;智慧在下降,心灵逆生长。玻璃心、小可爱、宝宝、小哥哥……等一些流行词汇随之衍生。有人说,这是个性自由的时代表达,有人则认为行为的粗暴自由并不代表心灵的强大无拘。
佛学上有这样一个说法:世界的当下,存在所有事物的所有答案。与“天无绝人之路”这一俗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这个一切皆有的世界里,科学不过是一个不断发现而非发明的过程;而对于人,一切不过是在已有的东西里,竞争、分配、选择、占有、玩赏,复古潮新不断变花样。
正是因为长时间过度关注着“有“的实实在在,不断熏养着竞争欲、占有欲以及更多的不满欲。得而不到,欲而难止,物质上的“有”支配着内心的欲,让一切行为显得机械而单纯。
伴随而来的是,“有无相生”的“无”因为缺乏最直接的价值体感,在漫漫的时间烟雾里被淡忘。太注重我要有这有那,不能虚己,任性狂躁,让当下的生存方式显得尤其片面。
随之而来,伴随这种社会与人心的疾病,作者甚至认为城市多数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精神问题:
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却不知道留给自己一点时间去享受,实现心安体泰,回归生命更有意义的追寻,提升生命丰富度。
在网络社交平台上指点江山,关上手机,又关不掉情绪;对失眠束手无策,哪怕休息的时间,在左思右想中放不下白天,放不过自己;没法挣脱焦虑空间。
控制不住自己,必须时刻有事情去玩去做,如果长时间静下来,就会手足无措,面对一个人的安静,恐惧感油然而生,无法慎独。
这个世界被“有”和我要“有”的意识塞满,没有一点可挤出来的时间与空间。城市太拥挤了,人们太吵闹了,生活太单调了。
更为重要的是——
老祖宗们观天法地所探索出来的“无”之智慧,在今天这般拥挤下,没有生活的一点空间,在智慧的高阁上已封藏几千年。上古时期诞生了当下“日用而不知”的易经;春秋战国的中古以后,易经这一源流文化发枝开花,百家争鸣;因而儒、墨、道、阴阳五行等学说纷沓对碰,各为宗派渊府;随后汉朝佛教传入支那,与中华文明相为默契,自此另成一家。钩玄宇宙、发微时空,探寻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