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四分半的《歌剧魅影》,成为了经典的"血色魅影"。
高峰后,是另一座高峰。
索契之后,所有人都好奇四年后23岁的羽生结弦,能不能卫冕冠军。
他用把自己逼到极限的训练,回应这种期待和压力。
后果是平昌冬奥前3个月,他右脚脚踝韧带损伤。
如一贯的执拗,他吃下止痛药,出战了平昌冬奥,成功实现了66年来唯一一次冬奥会男子单人滑的卫冕。
但他的伤,其实已经到了"不服止痛药,根本无法做出跳跃动作"的程度。
他所有的荣耀,几乎都要赌上身体的代价。
这是竞技体育的风险和魅力,也来自羽生结弦超乎常人的执着。
23岁的他,已经站在了男子花滑之巅。
王者取得了世俗所有的光环,也放下了所有的包袱,意图走进那片无人到达过的境界。
但王者不曾预知,他将走进的是,一片虚无。
平昌奥运会结束后,他开始用大量的精力练习4A。
然而,人类的极限,并不如热血漫画所言,闭关修炼,苦心志,劳筋骨,终有一天能到达。
羽生结弦一次次摔倒在冰面,一次次站起来,旋转,落冰,摔倒,重复了千万次,却依然如武功秘籍的最后一层,参不透,达不到。
去年4月,世团赛落下帷幕。
在表演滑的彩排时间里,羽生结弦再度向4A发起挑战。
30分钟时间里,他先后六次尝试起跳,换来的依然是无情的摔落。
他不断地追问、怀疑自己,为什么不行,什么时候能成功,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能成功。
"每一次,我的身体都重重摔在冰面上,仿佛是死亡跳跃。
我是带着自己说不定哪次就会摔出脑震荡,然后死掉的心理准备在训练的。"
加上疫情后无法去加拿大训练,没有教练,他只能独自一人在日本,进行枯燥、无望的修炼。
没人知道,4A的尽头在哪里。
孤独、失望叠加沮丧,花滑从他最喜欢的事,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事",甚至讨厌的事。
讨厌赢不了的自己,想过放弃,想过死亡,然后再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继续跳起。
但,羽生结弦已经是27岁的老将。
他明明早就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但他选择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
"一生悬命",是花滑之于羽生结弦的意义。
赌上性命,一生用全部力量,去做一件事。
正如他的名字——羽生结弦,有羽毛的轻盈和脆弱,有弓弦的紧绷和强韧。
二者合一,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着和悲壮。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花滑的幸运。
其实,羽生结弦成功过一次。
那是在去年12月的日本花滑锦标赛的赛前公开练习。
他尝试4A,安全落冰,这是人类极限第一次照进现实。
但随后的正式比赛中,他的4A还是因为周数不足,没能完成。
这次北京冬奥会依然如此。
再次朝4A发起挑战的羽生结弦,因为出现周数不足(存周)的情况,而且落冰摔倒,他的4A没能得到认证。
最终,羽生结弦以第四名的成绩,无缘本届冬奥会的奖牌。
不过存周在90~180度内,ISU没有降组为3A,依然按4A来判分。
这已经是人类在花滑比赛最接近4A的一次,但依然不是羽生结弦想要企及的高山——
一个完美的4A。
赛后,羽生结弦接受采访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