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1968)
《普通一片》则直接引用了五月风暴的纪录片镜头;
《真理》则具备了戈达尔后期 " 论文电影 " 的某些特色,对布拉格事件,做了 " 马克思主义的分析 ";
《万事快调》则展现了工人罢工,打倒资本家老板的图景;
《万事快调》(1972)
凡此种种,都表现了戈达尔那积极的入世态度。和新浪潮的同侪们不一样,他总是想在电影中说明一些重大问题。
因此,他也在不断地指责特吕弗、候麦这样的同辈:不讲政治。
戈达尔说:" 我喜欢做联系和比较,我不需要证实什么事件,而是在事件之中找到联系 "。
这种联系有的时候并不是逻辑顺序的,而是灵光一现的头脑火花。因此,戈达尔的电影,情节既不连贯,场景也没有先后顺序。
拍电影的时候,戈达尔也不喜欢提前写好剧本。他喜欢每天早上潦草地写上几句台词,其他的就让演员现场发挥。
他也不用分镜头表限制自己,更不会精细地去雕刻每一帧;神经质的剪辑令观众和评论目瞪口呆。
当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戈达尔已经影响了几代人的电影观念和制作美学。
电影就是 " 电影 "
POST WAVE FILM
戈达尔最大的毛病在于,他没有一个真正的历史观点,他用自己未开化的全新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这种声音既重要又渺小,既天真又消极。
从小生活在雷曼湖畔的他,并未遭受社会的毒打。但在电影资料馆接受电影洗礼之后,他又在一朝之间成为了斗士。
对他来说,电影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形而上学的 " 圣杯 "。电影让他更加自在的存在,也为他提供了一种独一无二的观察世界、表现世界的手段。
他效仿希区柯克,一边写文章一边制作短片,为长片积累手段。但再进入 1980 年代之后,戈达尔改弦更张地放弃了自己此前的那些 " 讲政治 " 的影片,转而进入到了 " 论文电影 " 的阶段。
戈达尔的野心巨大,他不仅要论点,他还要染指历史。
在《电影史》中,让反复强调,这是带 S 的历史,是复数。换而言之,在戈达尔的心中,历史是多义且多向度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整个《电影史》,又驳杂又无序。因为历史难以被束缚在一种眼光里。他在《致命美丽》里这样写道:
伟大的历史
便是电影史
它比一切其他历史
都更加宏伟
因为它投射自身
《电影史》完成的时候,戈达尔给了观众一个答案:电影本身,就是书写电影史的最好的方式。
而《德国玖零》则是对《德意志零年》的一整个互文。他虚构了一个在东德生活 30 年的老间谍。在柏林墙倒塌之后,一路向西。他在 1990 年的柏林穿行,唤醒的却是 1945 年柏林的炮火。
《德国玖零》(1992)
在时空交错中,戈达尔穿梭在同一个德国的不同时代。他竭尽所能地用不同介质、文本和声音来干扰或是丰富电影的主线。有关历史的讨论,也在交叉之中展开。
当然,这并不是戈达尔走的最远的一次。
2014 年,戈达尔的《再见,语言》在戛纳拿下了大奖。一如既往地,戈达尔因为 " 回避电影节和死亡 " 的说辞没有出席。
《再见语言》手写故事大纲
但是,戛纳还是把奖给了他。这是这位著名法国导演,第一次在法国最大的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获奖。
戈达尔的玩梗在于," 再见语言 "Adieu au langage 可以被被拆成 A dieu au langage。这就变成了 " 神啊,语言 "。
《再见语言》(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