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东八区的公子们大放厥词时,你还是对它有点期待。
但看下来,直观感受却是,它并不爱这些女孩子,即使提到了她们的美丽,却没有真正看到过。
抹黑掉书、批都明确表示过和宝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秦钟、柳湘莲。
来烘托宝玉,让宝玉发直球,喊出主题,依然没有"真正看到"。
它和许多应"她时尚"催生出的"女性主题作品"一样,都是看似提出了一些问题,观众已经等好,看它怎么接住这些问题,并搞出新东西了。
它们的重头戏只放在刻板印象阐述(甚至无中生有,变本加厉)上,挑起了情绪,而所谓的女性反驳,却是苍白的。
它们的反驳环节,非常统一:
对,我就是这样,怎么着吧。
我是大姐大就叫为女性发声了吗?
丑的东西,想要显得深刻,太便捷,太快速了。
其实并非不能审丑、表现丑恶,但那显然比刻画美更需要深而广的功力和视角。
《红楼梦》之所以是古典文化文史哲三面的巅峰,不在于表现几家几族,甚至一朝一代的兴衰(后人揣度),而在于它写尽了人之性灵,盈缺聚散,替人们先蹈了这样千年万代不变的覆辙。
当然,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来定语什么。也不代表我认同这一类诛心之论。
但,把一个复杂的东西做得简单有趣,远比把简单的东西弄复杂更需要功底。
单纯追求快捷、方便,让观众迅速吃下信息这种行为逻辑,和古典文化的蕴秀本身是存在冲突的,怎么啃下这份矛盾,吐出来是锦心绣口,还需要慢慢摸索。
毕竟,真正可怕的东西,并不是纯粹假的东西,也不是外来的东西。
而是一个貌似安全的、正经的、真诚的语境中的西贝货,请来一堆有头衔的名家,听我在我家,新数我家经典。
你的服化道,你的口号,你的姿态弄得越像那么回事,伤害反而越大。
文化这东西,能够被称为心灵憩所、国人性情培植的来源,本也是一座大观园——
"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