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洋河股份和泸州老窖的近年营收增长,主要是依靠产品高端化升级,即俗称的“涨价”。
而山西汾酒的销售增长,主要依靠省内、省外的销售放量,依靠产品高端化升级的成分较少。
山西汾酒并未对外透露过次高端、高端白酒在销售中所占比重。根据常识判断,在这个段位的产品线上,山西汾酒并没有形成控量求价的“百亿大单品”。
倒是在2020年的一次券商现场调研中,山西汾酒的高管承认,“现在玻汾已经连续五六年有50%以上的增长”。
这样的销售特点,带来的问题显而易见——50元左右的光瓶玻汾,虽然极为畅销,但价低利薄,增产不增收,并会消耗山西汾酒的绝大部分基酒——这会导致其固态发酵产能无法满足基酒需求量。
更关键在于,如果光瓶玻汾在山西汾酒产品线中占据主流,其“民酒形象”将更加固化,产品高端化的升级之路,将更加艰难。
故此,山西汾酒的营销策略,已由往昔的“拔两头、带中间”,调整为目前的“拔中高、控底部”。
光瓶玻汾需求的疯狂增长,不是汾酒之福,而是汾酒之痛。阻碍李秋喜实现汾酒复兴大梦的一大绊脚石,仍是山西汾酒既有的“民酒定位”。
显然,直至李秋喜退位,这个问题仍未得到根本扭转。
新人“旧挑战”
袁清茂上任山西汾酒近半年,在公开场合多次露面,也发表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讲话,内容均是唱多山西汾酒的未来,有守正,无出奇。
毫无疑问的是,袁必须继续坚持李秋喜的旧路,继续以产品品牌化、高端化增厚利润,以市场深耕化、全国化增加销量,用量价齐驱,推动200亿体量的山西汾酒再上台阶。
李秋喜遇到的所有旧难题,依然是袁清茂的难题。
倒是2022年3月16日山西汾酒的一则公告,引发了业界强烈讨论,被认为是“新帅的第一新政”。
该公告称,山西汾酒拟投资91.02亿元,建设实施“2030技改原酒产储能扩建项目”。该项目建成后,公司预计将新增年产原酒5.1万吨,新增原酒储能13.44万吨。
但据《财经十一人》了解,上马该项目,并非袁清茂的新政,而仍然是李秋喜于2021年做出的旧决策,“土地早就征用了”。
这几年,白酒头部公司扩军备战的消息,此起彼伏。泸州老窖花费90亿元的基酒扩产项目刚刚建设完毕,古井贡酒花费90亿元的基酒扩产项目正如火如荼继续。
2022年1月,贵州茅台又发布公告称,决定投资超过41亿元,实施“十四五”酱香酒习水同民坝一期建设项目,可形成系列酒制酒产能约1.2万吨;5月26日,贵州茅台又发布公告,决定投资15.87亿元,建设中华片区30栋酒库工程项目,设计总储酒能力约3.68万吨;
2022年2月,今世缘(603369.SH)公告称,拟投资91亿元,建设南厂区智能化酿酒陈贮中心项目,预计将新增优质浓香型原酒年产能1.8万吨、优质清雅酱香型原酒年产能2万吨,半敞开式酒库储量8万吨、陶坛库储量21万吨;公司年制曲能力将达到10.2万吨;
2022年4月,舍得酒业(600702.SH)发布公告称,拟投资70.5亿元进行扩产,预计将新增年产原酒约6万吨,新增原酒储能约34.25万吨,年新增制曲产能约5万吨;
2022年5月27日,五粮液对外透露,公司拟将酿酒产能由10万吨扩展到20万吨,制曲能力由10万吨扩展到20万吨,储酒能力扩展到100万吨,磨粉能力扩展到60万吨……
业界的困惑是,这些白酒公司纷纷扩产的必要性到底有多大?是不是存在普遍的盲目性?尤其是山西汾酒,有必要这么大规模扩产吗?
2021年财报显示,山西汾酒的设计产能为20.7万千升,实际产能为18万千升;当年生产量为17.36万千升,销售量为15.13万千升。
如果从数字表面看,山西汾酒大规模扩产的迫切性似乎不足。
但请注意,这20.7万千升的设计产能,是指的成品酒灌装产能,而非基酒生产能力。
山西汾酒的基酒产能是多少呢?说出来业界可能不信,据《财经十一人》调查确认,目前仅有约3-4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