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万元抢人?制造业面临“用工荒”,四线小城工人月入可达9000
即使今年是传说中的最难就业季,该职业院校的就业率仍相当不错。沈职院2022年毕业生人数为4796人,截至8月10日,毕业生已就业4486人,毕业去向落实率93.54%。
在广东,职业学校十年间为社会输送了约769万技能精英,毕业生就业率连续多年保持在95%以上。“毕业的时候,我有几个就业选择,最后选了深圳一家头部的上市企业,成为一名技术工人。”今年从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小李向记者表示。
毕业生的去向也更为明确。从沈职院2021年学生的具体毕业去向来看,“协议和合同就业”为毕业生主要去向选择,占比为77.91%,其中,78.26%的已就业毕业生认为目前就职岗位与所学专业对口。
然而,并非所有职业教育都能与企业需求达到较高的适配性。有受访企业直言,现在的部分高职及技校对学生的培养与企业实际需要的技能存在不小差距,企业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对于新人进行二次培训。究其原因,一是学校的课程设置以理论为主,实操较弱;二是就目前而言,学校的实操倾向于传统行业,校内的一些工种设置和操作方式跟不上社会发展和行业迭代升级的需求。
“企业跟学校深度绑定需要一定门槛,前提是企业自身体量够大,能够帮助学校消化大量毕业生。”朱正炎向记者表示。
即便职业教育为企业定制产业工人,也并非一劳永逸。李明向记者透露,订单本科班学生流失也很严重,只是把公司当作跳板,“不少又去考研、考公务员、考教师,进企业尤其是进私企是最后的选择,工作一段时间后都想到大城市去看世界。”
这一说法也得到职业院校的证实。沈职院就业负责人告诉记者,中小型民营企业是校园招聘主力,但受疫情影响,更多毕业生就业选择趋稳,学生看到这些企业抗风险能力较低,求职心态变化明显,“专升本”、“公考”队伍明显扩大,“慢就业”、“缓就业”现象持续,“中小规模的民营企业组织的校园专场招聘会,来参加的应届生寥寥可数,企业和学校都感觉有些‘受伤’。”
职业教育院校自身的发展同样任重道远。以人才引进为例,沈职院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职业院校特别需要有企业工作经历的人才,有实践经验的实训指导教师是决定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成效的关键部分。但是,这种高水平的技能型企业人才,由于工资待遇及发展前景的限制并不愿意到高职院校来。有的老技师动手能力很强,指导学生的话也基本够用,但他的学历可能仅是专科或者中专,这种人进入到教师队伍的路径不是特别的通畅,引进的手续很难办,“所以现在高职院校的教师队伍,多数还是‘校门进校门’的硕士、博士,而学校更期望能将更多的大国工匠、技能大师、高水平企业人才引进来”。
创新制度与政策 增强产业工人职业认同感
李明认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应逐步提高产业工人社会地位、待遇、技能、工作环境等,让年轻的孩子不排斥工人这一角色,同时,也要做好企业转型升级,大力发展数字经济,解放人力。
上海财经大学中国产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余典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新一代的产业工人对工作的诉求不仅仅是收入,更多在工作的自由度、社交的可达性、生活的便利性、教育医疗的覆盖性等。因此,单纯的工资上涨实际上对工人的边际吸引力在降低,这也是近年来不少工人愿意去从事快递、外卖等灵活性就业岗位的重要原因所在。
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新时期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方案》,从素质提升、地位提高、队伍壮大等方面着手,希望造就一支有理想守信念、懂技术会创新、敢担当讲奉献的宏大的产业工人队伍。
目前,国家层面已经开始在高等教育的专业设置上进行更新,更多凸显如集成电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前沿专业的布局,并在基础专业上开始通过强基计划加以重视;企业也在职位晋升、薪资调整、技能培训、机器换人等方面进行积极应对。
8月16日,“新一代产业集群职业教育基地”启动仪式在深圳会展中心举办,该基地是面向深圳“20+8”核心产业领域的产业人才培养转化与创新平台。唐维/摄
余典范认为,这些措施在提高对工人的吸引力上面有一定的效果,对人才的指挥棒效应开始显现,但上述中长期的措施要真正发挥作用还需要一定时间,一方面是因为人才的培养和成才需要相应的周期,另一方面,目前新兴领域仍然处在培育期,其产业化、规模化还未完全实现,对人才的需求也还需要时间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