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石楼县宣布,涉改单位已全部完成挂牌。改革后该县共有22个正科级建制党政机构,包括6个党委序列,16个政府序列,政府组成部门由26个精简而来。
也是8月,河曲县宣布,机构改革各项任务基本完成。36个党政机构精简为22个、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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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烦县也披露,改革后,该县共设党政机构22个,较原来减少13个;整合设置事业单位40个,较原来减少22个。
怎么能一下精简那么多?以机构整合为例,河曲县的水利局、扶贫办、农业局被统一合并为县农业农村和水利局;河曲县发展和改革局、工业和信息化局、能源局以及教育科技局,组建为县发展改革和科技商务局;整合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等部门职能,组建县民政和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整合县住房和城乡建设管理局、县交通运输局,组建县城乡建设和交通运输局。
人的进退留转
机构改革,最难的是把“人”处置妥当。
以变动最大的河曲县为例,通过改革,党政机构减少了14个,事业单位减少了146个,对应的就是人的变动——135名领导职数精简为114名,1964名事业编制核减为659名。
山西河曲县 图片来源:忻州在线
对于903名超编的事业人员,河曲县的办法是,安排他们到对口党政部门跟班学习锻炼、担任村(社区)“两委”主干和综治网格员等,重新调整配备。如此一来,县一级实现了事业编精简,但全域范围,如何减少事业编人数还是一道待解的题。
对于不再担任“一把手”的领导安置,河曲县的处理办法是设立“干部周转池”,涉改干部级别和待遇保持不变,鼓励他们退出领导岗位,进入周转池参与其他工作。
人员的去留、上下,是机构改革势必要面对的问题。娄烦县、石楼县的动员会上都提到,“各级领导干部要正确对待机构改革中进退留转,始终服从大局、忠诚敬业”;“树立系统思维,兼顾稳定和发展,理性看待改革阵痛期,引导教育广大干部正确对待进退留转”。
对机构进行撤并重组,最直接的变化就是经费支出减少。
2022年浮山县安排“三公”经费463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43万元。其中车辆购置及运行维护费267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37万元;公务接待费196万元,比2020年预算减少6万元。
河曲县委组织部还做了测算,经过3~5年过渡期后,该县行政成本将大幅下降,公用经费支出减少367万元,下降8.2%;财政供养人员比例由改革前的32:1提高到40:1。
“化学反应”
今年9月,青海玛多县召开人口小县机构整合试点相关方案及配套制度意见征求会时提到,要“认真参照外地改革成功经验,切实做好我县改革工作”。山西或许就是玛多县口中的“外地经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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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山西而言,改革是否算得上“成功”,还有待后续观察。毕竟,完成组织架构重建、实现机构职能调整,只是“物理整合”环节。职能转变和机制再造完成后,才能算是完成了真正的“化学反应”。
今年5月,山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省委编办主任张晓峰在实地调研时也同样强调,改革的“后半篇文章”,要促进机构职能优化协同高效,发生“化学反应”。
按计划,到2022年底,山西6个试点“人口小县”改革任务将基本完成。城叔注意到,这轮机构改革的一些规划推演至未来五年甚至十年。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诸多问题需要面对、解决。比如,机构合并后形成的超大部门,是否会出现沟通不畅、运转吃力、效率低下的问题。又比如,机构改革是否真能减少行政运行成本,同时保证和提升公共服务质量。
回到两年多以前,山西推进人口小县机构改革的“初心”:想解决“机构设置不合理、财政供养比例较高、人浮于事”的问题,想达成“打造精干高效的干部队伍,全面提升行政效率,压缩行政成本,提高县域治理能力和水平”的改革目标。
如此看来,降低县域行政成本和财政负担只能算是机构改革最浅表的目的,更深层次的谋局在于提升县域治理效能,以更低的成本换取更高效的县域治理体系,推动县域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