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和仪式,两人到一家小饭馆里吃碗面就算结婚了。
汪曾祺的子女曾经打趣母亲:“你不是说当时中文系的人都土得很,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吗?那你怎么看上爸爸了。”
施松卿得意地说:“有才,一眼就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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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妻子施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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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汪曾祺吃吃喝喝,肆意人间,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一切都身不由己。
他也曾遭受过命运的蹉跎。
王小波说:“知识分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活在了不理智的时代。”
1958年夏,38岁的汪曾祺被下放到张家口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走之前,他留下纸条:“松卿,等我4年!”
那年,汪曾祺38岁,施松卿4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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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妻子施松卿
从这之后一直到十年文革浩劫结束,施松卿始终守着3个幼小的孩子艰难生活。
一个文弱书生每天要扛170多斤的粮食,还要砌猪圈、刨猪粪……别人都苦不堪言,汪曾祺却乐观得很。
旁人的悲观情绪没有影响到他,不自由的日子里,他除了看书,还下河摸鱼,用吃与玩打发时间。
他说:“我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只有我这里一点是热的。”
接近不惑之年的汪曾祺展望前路,如雾里观河,模糊不定,却从未心灰意冷。
有次劳动的时候,他捡到一个大蘑菇,舍不得吃,等到过年回家时,给家人做了一道蘑菇汤,还感慨道:
“我当了一回右派,三生有幸,要不然我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后来文革来了,汪曾祺被发配到偏远的马铃薯研究站。早上起来,他到地里掐一把花、几只叶子,回到屋里,就开始对着实物画“马铃薯图谱”。
在旁人看来枯燥的生活,他总能想办法找到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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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期间,他让妻子寄的最多的就是稿纸和毛笔,而且毛笔还得是汪曾祺点名要的那种鸡豪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