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有一个片段,是胡军需要将窗玻璃打碎,每次排练他都要真的打碎一块完好的玻璃,次日再放到舞台上一块崭新的。
生猛也热烈,这是搞戏剧之人的品格,也是那个时代的气质。
胡军站起来时像是一面坚实的墙那么高而厚,仿佛任何境况都无法将他摧毁。
直至结束,他也未曾等到戈多。
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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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迷茫的青牛大声地念着蒙特罗索的书,觉得只有诉求自由,反抗奴役的人生才是出口。
当他们明白时,发现不必再等待戈多。
这是一部彻头彻尾的荒诞戏剧,两个多小时的作品没有连贯的具体的故事情节。孟京辉想表达的就是虚无与幻灭,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胡军记得,当年演话剧《等待戈多》,是为了告别就要离开的八十年代。
话剧舞台上的人物,多数是有着悲剧式的命运,这与胡军本人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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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记者向胡军发问:“如果岁月可以回头,你想回到哪一年?”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回去了,不想回去,走到今天不容易,再回去走一遍,挺累的。”
他从不刻意追求深刻,却会一直等待戈多。
至于戈多是谁,只有胡军自己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