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侧蛇虫草菌(Ophiocordyceps unilateralis)吞噬了宿主蚂蚁,并从蚂蚁尸体上长出来。
供图:ALEX WILD
还有寄生生物会间接窃取资源。比如杜鹃,它会把蛋生在其它鸟巢里,以骗取别的鸟帮它们抚养后代。
大杜鹃(Cuculus canorus)将卵产在红尾鸲(Phoenicurus)巢中,寄生卵除了稍大一些之外,颜色与红尾鸲(qú)卵非常相似;相比之下,左下方,褐头牛鹂的(Molothrus ater)的寄生卵布满斑点,与宿主纯白的卵具有明显差异。
图源:Nature Education Courtesy of T. Grim & M. Hauber.
东方大苇莺(左)正在饲喂一只杜鹃雏鸟,杜鹃是东方大苇莺体重8倍左右,小莺鸟辛勤养育着一只巨婴(莺)
摄影:FRANKA SLOTHOUBER
还有看似奇特实则常见的“重寄生”现象,即一种寄生生物又被其他寄生生物寄生。比如寄生蜂Hyposoter horticola会被另一种寄生蜂Mesochorus cf. stigmaticus寄生,后者在前者的幼虫体内产卵。
一种寄生蜂虫茧化石,约3500万年前,数百只寄生蜂幼虫饱餐完宿主之后结茧,准备变为成虫。
摄影:GEORG OLESCHINSKI
生成:THOMAS VAN DE KAMP
还有更甚者,比如寄生真菌的真菌的真菌——在新西兰,真菌Rhinotrichella globulifera以真菌Hypomyces c.f. aurantius的死亡部分为食;而后者生前,则吃寄生在山毛榉树上的另一种真菌:半灰层孔菌(Fomes hemitephrus)。学名太长、关系太绕,一言以蔽之:你生前吃别人,你死后我吃你。
半灰层孔菌(Fomes hemitephrus)
图源:jjharrison.com.au
还有一些寄生生物,虽然不起眼,却在生态系统中起到巨大作用。比如小鼻花(Rhinanthus minor),一种原产于欧洲的寄生植物,会把根部插入草中,吸取它们的汁液,削弱野草那疯狂的生长力。比方说,一片野地如果没有小鼻花,这里就会变成被野草吞没的草原;反之,野草的生长受限,花朵得以开遍田野,为传粉昆虫提供生存空间;昆虫又会吸引鸟类和两栖动物前来。于是小鼻花成了一片野花草地的奠基者。
小鼻花(Rhinanthus minor)
图源:plantsoftheworldonline.org
匹兹堡大学的助理教授Jessica Stephenson认为:“尽管寄生生物很重要,却奇怪地被忽视了。”;寄生生物生来不讨喜,常遭“冷落”,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生态学家Skylar Hopkins带头,曾在《生物保护》杂志的特刊上发表首个拯救寄生虫全球计划,也提出类似看法:“几百万种寄生虫受到威胁,很多可能已灭绝;但奇怪的是,我们几乎没有记录过它们的灭绝。”
此外,许多寄生虫因为宿主极危,自身也已岌岌可危。
极危物种加州神鹫
摄影:JOEL SARTORE
比如极危物种加州神鹫,20世纪70年代,科学家不顾一切想拯救它们,于是开始圈养这种鸟,但加州神鹫鸟身上特有的虱子被认为对鸟有害(未确认),为了“保护”鸟,科学家大肆运用杀虫剂消杀。经过大规模保育之后,几十年后,2015年,加州神鹫仍然“极危”,而加州神鹫虱却再没出现过。
2014年11月刊封面,瓢虫茧蜂(Dinocampus coccinellae)将卵产在瓢虫体内,瓢虫茧蜂幼虫在瓢虫体内发育,发育成熟后,会从仍然活着的瓢虫体内爬出,并且会不管不顾地在自身周围结茧。
摄影:ANAND VARMA
去保护看起来恶心的寄生虫,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华盛顿大学寄生虫生态学家Chelsea Wood就是这样一个有勇气的人,他也是新保护运动的领导者,这项运动旨在拯救地球上那些“缺乏魅力”的小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