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叔叔家的时候8岁,我的表弟梁任11岁。我叫他梁哥,他说。我是堂弟,不是表亲。你得叫我梁哥。哥哥很得心应手,一根粗铁丝,一副老虎钳,一个皮弓的弓架,一顿饭就搞定了。
放学后,我跟着我的好兄弟去了沈霞商店。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熊猫大曲空。我知道他是从他爷爷的饭桌上拿的,12分钱就可以换。梁师兄把瓶子放在柜台上,对掌柜的说,全换成“水蛭”了。“水蛭带”是皮筋和弹力皮弓的动力系统。
回家后,趁着大人没回,梁哥找来我爷爷自制的牛皮苍蝇拍,从上面剪下一块半斤粮票大小的牛皮,试着拍了两下。他嘲笑我,但这并不影响我。还是可以拍的。他还警告我,爷爷问的时候,他说是你剪的。你是新来的,他不会打你。
把水蛭带、牛皮和弓架组装起来,在把手上缠绕细铜丝,一把皮弓就完成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子弹。
晚饭后,我们从菜园里开垦了几斤土,放在一个旧脸盆里。梁哥从奶奶床下的脚炉里偷了两个鸡蛋,打碎了,用盆里的土搅着蛋清和蛋黄,不断地用手揉搓,做成黏糊糊的泥球。然后,卷成条状,切成几块粽子糖大小,做成一毛钱硬币大小的泥球,一共100多块。梁兄说干泥球就是皮弓的子弹。
周日,泥球干了,终于可以实战了。
那天早饭后,我催促好兄弟出去打鸟。梁哥扔给我一个摘棉花用的粗布花袋,让我扛在肩上,说以后用来装鸟。他还说,打鸟是他的首要任务。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他是射手。我又问,那我呢?他说,你是助理。看着我不开心的脸,安慰我,弓箭手和助手,都是手,平等的。还特意打了皮弓,象征性的教我往河里发射两个泥球,让我能看到一些水花。
梁哥好像除了作业什么都懂。他让我在全世界寻找鸟巢。他说鸟巢是鸟的家。鸟儿就像你一样。玩累了就要回家吃饭睡觉,他们也是。他还用柳枝做了两个圆圈,每人头一个,便于隐蔽。
终于在徐的橘林边上一棵高高的榆树上,发现了一个比蓝方大碗还大的鸟巢。按照梁大哥的“部署”,我们潜伏在距离榆树二十米外的一片棉花地里。
果然,十分钟后,一只大鸟飞过,停在榆树上,看着鸟巢咕咕叫。梁哥小声跟我说是野鸽。我轻声回答,嗯,好大的鸟啊。只见我的好兄弟慢慢起身,慢慢喂子弹,拉弦,松开手指,嗖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树上的野鸽掉进了许家的橘林,不见了。
橘子洲森林在徐佳的北边,周围是两米多高的带刺植物,像栅栏一样。如果你想找到一只鸟,你必须绕过南边的五间平房,穿过徐佳迎宾大厅,进入森林前走北门。
敲门声响起,许走了出来。良哥提起他的来意,让他让我们去森林里找鸟。老人说,你不是来偷橘子的吧?另外,那只鸟写名字了吗?谁能证明是你击落的?
说白了,老头就是不让我们进森林。
第二天一早,徐家的人来到我爷爷家门口,抱怨说昨天半夜,我听到砰的一声。我起来的时候发现南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定是你的孙子。为了报复不让他们进森林找鸟,我用皮弓打碎了我的玻璃。他把泥球高高举起,说,这是证据。
爷爷问梁大哥怎么回事。梁师兄上前,站在爷爷面前,问徐老头,这泥丸的名字是你写的吗?谁能证明这是我的泥丸?徐老头无言以对,灰溜溜地走了。
上面的故事已经过去了45年。良哥和他的皮弓,在我的童年里依然熠熠生辉。是一种对男人无知的力量。在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已经植入血液中,并且一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李信章)
作者:李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