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虚胖,妈妈要求每天跑步,哥哥每天早上会叫我起床,围着村子跑步,我不情愿,哥哥牵着我的手跑。
姥姥老了,妈妈接她到滨州与我们住一起,我们也很少回高旺庄了。哥哥留学美国,姥姥身体越来越差,没有等到哥哥回国,或许这是哥哥最大的遗憾。
我长大了,哥哥插队、当兵、上大学,没人牵着我的手带我了。我大学没考上,到邹平县一中复读,挫折、失落,哥哥送我到学校,中午带我和我一位同样来自滨州市的同学爬到山顶,他买了三瓶啤酒一包熟肉,正是这份鼓励,我考上了山东医科大学。其实,我一直疑问,这也或许他在华润时建立了华润啤酒的初心始发。大学毕业,大哥在美国,二哥在香港,爸妈已老盼我回家照顾,我回家乡但心有不甘。哥哥回乡探家,又是他鼓励,我有了报考研究生的打算,大哥来信建议去上海。两位哥哥牵着我的手带我又上路……
现在,与哥哥聚少离多,但请教不断,疫情期间,我参加新闻发布会,提出抗疫“三字经”,就是与哥哥商量到深夜。虽年近六十,哥哥还是牵着我的手。
哥哥退休了。牵着哥哥的手,再去一次外婆家,那该多好。
注:作者宁光,中国工程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院长。兄长宁高宁,8月26日从中国中化控股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任上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