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规模的扩大,人口的增加,管理制度益加完善,使城市本身及附郭县与古代坊市之间增设了厢这一管理体制。除开封设有都厢外,北宋文献中明确记载设厢城市有:北京大名府,“左右四厢,凡二十三坊”;楚州(今淮安),“城外旧有西北两厢官”,城内亦应设有厢官;许昌有“内外厢界”,应设有厢;太原城南草市有厢巡,“以厢四人巡逻”;钱塘州城旧有左右厢巡检二人;温州城外“四厢八界”。至南宋时期,设厢城市数量更多。关于城厢的隶属关系,如建康府“城内五厢,城外二厢”,其中“城南厢,环以村落,谓之第一、第二、第三都,皆隶本府江宁县”。福州城属闽县六厢、侯官县三厢、怀安县二厢。苏州“在城地,旧设四厢,以领民事”。可见地方设厢城市内外诸厢均隶属于县。
因此,地方城市的厢只是城市社区的分区管理机构,上属县,下设坊,负责城区的治安和民事,又与乡镇行政平行隶属于县。而都城开封府勾当左、右厢公事所、临安城郊的城南北厢主管公事所均属都厢,上属开封府,下设厢坊,与赤县和县行政平级。
总之,城市厢制是伴随着城市发展和城市社区管理专门化过程逐渐出现的,是一个新事物,在宋代三百年中仅东京和临安两都城形成了这种建制,与唐代城市管理显然不同。
(二)辽代警巡院城市
宋真宗景德元年(辽统和二十二年,1004)“澶渊之盟”订立后,辽宋之间不仅在边境开放了榷场,而且发展民族关系和经济文化往来。辽朝通过更定法令、改革社会,使国家进入鼎盛时期,在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制度方面也深受北宋影响,发生了明显变化。《辽史·地理志》记载了辽代行政建置和长城内外城市群体形成过程及其疆域:
太宗以皇都为上京,升幽州为南京,改南京为东京,圣宗城中京,兴宗升云州为西京,于是五京备焉……总京五,府六,州、军、城百五十有六,县二百有九,部族五十有二,属国六十。东至于海,西至金山,暨于流沙,北至胪朐河,南至白沟,幅员万里。
辽代上京是“辽之基业根本”,史称太祖“起临潢,建皇都”,“神册三年(918)城之,名曰皇都。”天显元年(926),“平渤海归,乃展郛郭,建宫室,名以天赞。起三大殿:曰开皇、安德、五鸾。中有历代帝王御容”。在上京规划建筑过程中,韩延徽“请树城郭,分市里,以居汉人之降者”,“凡营都邑,建宫殿,正君臣,定名分,法度井井”。契丹“俗旧随畜牧,素无邑屋,得燕人所教,乃为城郭宫室之制于漠北,距幽州三千里,名其邑日西楼邑(上京)”。事实上,直接实施规划建设的板筑使康默记是蓟州汉人,“始建都,默记董役,人咸劝趋,百日而讫事。”至会同元年(938)辽太宗升“幽州为南京”,“诏以皇都为上京,府曰临潢”。
东京,辽阳故城,属汉之辽东,唐之营州。辽太祖神册三年“幸辽阳故城”,翌年“修辽阳故城,以汉民、渤海户实之,改为东平郡,置防御使”,神册六年,“诏徙檀、顺民于东平、沈州”。天显三年“诏遣耶律羽之迁东丹民以实东平……升东平郡为南京”。天显十三年,在升幽州为南京的同时,改“南京为东京,府日辽阳”。史称“辽东重地,非勋戚不能镇抚。”
南京,古代蓟城,唐之幽州。辽会同元年,太宗坐受石晋割让的幽云十六州汉地,“升幽州为南京”,府日析津。这里“地处雄要”,“控制南北”。析津“兵戎冠天下之雄,与赋当域中之半,跨浩穰于三辅,据会要于万邦”。“大内壮丽,城北有市,陆海百货,聚于其中;僧居佛寺,冠于北方。锦绣组绮,精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