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巴黎5月29日电(记者肖)我从罗兰加洛斯的网球场出发，上了巴黎的环城公路，沿着东北方向一路驱车。我的目的地是圣德尼的法兰西体育场。
28日晚，本赛季欧洲足球的压轴戏——欧冠决赛在这座球场举行。双方对阵皇家马德里和利物浦这两支传统豪门——2018年欧冠决赛的重演。
这是当地时间5月28日欧冠决赛前的法兰西体育场。新华社记者孟摄
受巴黎圣日耳曼的影响，年轻球迷想到巴黎的足球场往往首先想到王子公园球场，但对于很多年长的球迷来说，法兰西体育场才是他们心中的法国足球馆。1998年法国的夏天，齐达内在这座球场用两个头球帮助“高卢雄鸡”夺得了球队历史上的第一个世界杯冠军。
一路上，我预想着现场的各种场景——热情的球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场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创造历史的比赛。
但是我们越接近体育场，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这是冠军联赛用球。新华社记者孟摄
虽然当地警方部署了约7000名警察在场边维持秩序，但对于10多万粉丝来说，似乎远远不够。
距离体育场约3公里，道路开始严重拥堵。组委会为媒体提供的停车场位于体育场正下方，但如何前往却成了难题。
比赛开始前四个小时，警察在每个十字路口都设置了路障。根据以往经验，有停车证的车辆才能进入。但是，这个时候，现场太混乱了。或许警方担心释放路障会吸引更多粉丝，导致更多混乱，所以禁止所有车辆进入。
我一来到停车场的入口，警察就示意我掉头离开。无论我怎么解释我需要去外地工作，他只有一个重复的动作——离开。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其他十几个和我有同样经历的同行，慢慢开到了场外，等待现场秩序稳定。
途中，有球迷试图翻越护栏冲进球场。警察使用了催泪瓦斯和胡椒水。这类似于欧足联和当地警方在赛后给出的公告。官方声明称，部分球迷试图用“假票”入场。被安保人员禁止后，更多球迷试图撞击护栏，掀翻球场。
直到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我们拦住了一个欧足联的外勤人员，问他怎么才能进停车场。他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如果可以，可以试试这条路，但是我不确定现在行不行。”
在法国当地一位同事强烈甚至愤怒的要求下，这位工作人员答应亲自带我们去。
这一次，警察终于放了他们。
这是当地时间5月28日欧冠决赛射门前的表现。新华社记者孟摄
决赛原定于当晚9点开始，但直到8点45分，利物浦球迷的看台上仍有大量空的座位。球场的转播暗示，由于球迷“迟到”，比赛将延期，具体时间待定。
此言引来现场两边粉丝的嘘声。坐在我旁边的一个英国同事说，根本不是因为球迷迟到。球迷们本来已经到了现场，却被拦在球场外，进不去。赛后，利物浦主帅克洛普甚至表示，俱乐部工作人员的家属被拦在外面。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这样的重量级足球比赛，很少会在哨声响起前延迟36分钟。欧足联和法国当地警方用假票把责任推到利物浦球迷身上，但球迷显然并不买账。他们认为组织不力造成了这种混乱局面。
比赛过程甚至比场外花絮还惨。维尼修斯打进唯一进球帮助皇马捧杯，利物浦展开一系列攻势，但皇马门将库尔图瓦束手无策。他的高低档让马奈、萨拉赫等明星都失败了。对于皇马球迷来说，这个夜晚留下了14冠的美好；利物浦球迷记住的不仅仅是球场上的失利之痛，还有球场下的风暴。
5月28日，利物浦球员萨拉赫在颁奖仪式上。新华社记者孟摄
更大的批评和质疑涌入了法国和巴黎的地方政府，巴黎是两年后举办夏季奥运会的城市。巴黎2024年奥运会组委会也发誓要将开幕式办成一场有数十万人参加的沿河大型派对。
但有了欧冠决赛那晚的经历，我不禁对这个两年后的大聚会有些担心。
编辑:刘宁、于思慧、王启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