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著名隐士屈原也是如此,成天在湖边江边披发行吟,带着满山的花草和鬼神一起悲悲切切怀念楚王,满腔怨气,得不到王的宠爱便自沉江底。郁郁不得志,走向广阔天地,却仍然无法自我开解,还弄得天地同悲,不是隐居的题中之意。
另有以“隐居”给自己贴标签等待朝廷招安的,比如在渭水北岸钓鱼等周文王上钩的姜子牙;在卧龙岗上等刘备三顾茅庐的诸葛亮;
明代陈继儒,虽不做官,但好和官家打交道,有人写诗讥笑他“翩翩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还有南朝齐梁时陶弘景陶隐土,虽隐居山中,却不停指点朝中大事,被称为“山中宰相”。
或许他们确实相当有成就事业的本事,但身在江湖之远,却时刻算计着如何“终南捷径”作秀和炒作以获取功名,不免显得心机过重,实为隐士阶层中的动机不纯者。
孤独的自由
“或隐居以求其志,或曲避以全其道,或静己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概,或疵物以激其清”《后汉书》中对隐士的诠释相对完整。
中国从来重秩序和礼教,善于压制自由与个性,极度的压抑之下,也必然有反抗和自由生长,隐土们的岀现,是对传统正统价值观的极大解构,伴着陈腐中强烈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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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winanda Nurhanif Mujito
对个人来说,出世入世,自由来去,能逆道而行,做一个快乐的反叛者,是一种精神的自由和人格的独立。隐居之中自有尊严,与天地和四季沟通交流,而非陷入俗世纷扰不可自拔,站在一个高远的角度审视生命,远离功名,也远离祸福,这可能是培育自由精神和独立人格的最佳方式。
叔本华也说过,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已。谁要是不热爱孤独,那他也就是不热爱自由,因为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中国人一直把隐士视为需要报以尊重和赞叹社会族群,不管他们的修道追求看起来多么不同寻常和消极遁世,中国人都是持羡慕和赞赏的态度。
心隐于现代社会
隐居仿佛是古代名士的事,虽然在20世纪80年代末,美国人比尔·波特还曾来到中国寻找隐士文化的传统与历史踪迹,找到了散居于各地的隐修者,我仍怀疑当下是否还有那种古典主义的隐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