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社会太过浮躁,所以每次她姐看到那些人生方向格外单纯的人物时,总会心生佩服。
就比如几天前因《故事里的中国》登上热搜的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
樊锦诗。
这个名字或许大家并不熟悉,但提到敦煌莫高窟,就绝对绕不开她的贡献。
被称作 " 敦煌女儿 " 的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莫高窟,并将敦煌研究院发展到如今的高度。
但她姐敬佩她,不仅因为她的工作成就,更是因为她的女性身份。
要知道,《国家宝藏》三季节目,每季十座博物馆,却只出现两位女院长。
而樊锦诗不仅是一位女院长,更是被大家广为称颂。
她是如何走到而今的,这一路的经历值得我们去探讨。
一个在烟雨江南长大的上海女孩,如何能在干燥荒凉,艰苦萧条的大西北工作生活将近六十年。
一名刚出社会的考古系学生,如何成长为一位将敦煌文化宣传到全世界的敦煌守护者。
在看完她的访谈作品和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后,我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我说,樊锦诗的过往会成为大众对女性刻板认知的完美反证。
首先,第一个颠覆的女性刻板印象当然是身体素质差。
野外考古辛苦,敦煌莫高窟的考古就更辛苦了。
位于甘肃省最西端的敦煌市,是典型的暖温带干旱性气候。
冬冷夏热,干燥少雨,来自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沙日复一日地覆盖着这片土地。
别说考古,就连生存都是个难题。
但出生在上海小康家庭的樊锦诗,却能怀着对敦煌的爱坚持了近六十年。
1938 年樊锦诗出生于北平,父亲毕业于清华大学,母亲也是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因此她从小受家庭浸润喜欢文学与艺术。
中学时期,一篇介绍莫高窟的课文让她对考古有了浓厚兴趣。
于是高考选志愿,她报考了少有女性的北大历史系考古专业。
1962 年,樊锦诗大三了,偶然读到了一篇名为《祁连山下》的报告文学。
到敦煌去!是的,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容易的事。那是在 " 黄河远上白云间 " 的塞外,在河西走廊的尽头,在祁连山下!
要到那种地方去,需要像古代的张骞一样的精神,像古代的苏武一样的毅力。
樊锦诗被文中以常书鸿先生(敦煌研究院第一任院长,被称为 " 敦煌守护神 ")为原型的主人公,对敦煌的热爱所打动,也激起了自己对敦煌的向往。
正好这个时候,学校提供了一次去敦煌文物研究所实习的机会,樊锦诗当即选择报名。
尽管早有准备,但到了敦煌的樊锦诗还是被莫高窟磅礴的美给震撼到了。
在外面随处可见的泥土、线条、色彩,一进入了石窟就像活了一般,含笑的菩萨让她为之倾倒,喷涌的壁画让她目眩神迷。
这一切就像余秋雨所写:
人世间能有的色彩都喷射出来,但又喷得一点儿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交响乐章。这里不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的每一缕筋肉都想跳腾。这里连禽鸟都在歌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
莫高窟,给予了樊锦诗对艺术的所有想象。
然而,和绚烂的洞窟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敦煌极端恶劣的生活环境。
由于地处偏远,没有基础设施,大家住的都是破庙土炕。
陪伴樊锦诗的,除了永远也扫不干净的沙尘,就只有半夜掉在枕头上的老鼠。
因为没通电,晚上只能用蜡烛或手电照明,解个手还要到远处的土厕。
有次樊锦诗半夜出门,看到屋外黑暗中有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吓得她赶紧跑回房间一夜没睡,直到天亮后才知道是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