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的真实感,反而让人产生对未来的憧憬与无限渴望。
这未来,似乎是离我们不远了。
03
"WHY?"
在看完《星际穿越》的过程里,Sir 有时候真的不禁想问一句——
为何花那么大的力气,只是构建一些可能在会在镜头里出现几分钟,甚至可能拍摄完还用不到的场景?
对于这种 " 浪费 ",剧组每个人有自己的说法。
演员们。
安妮 · 海瑟薇在拍摄飞船冲向虫洞的那段戏时,看着投射在飞船窗外的虫洞全息影像。
一边,对这壮美的场景赞不绝口;
一边,居然产生了真实的生理反应," 有点晕船 "。
跟电影里的剧情,完美对上了。
马修 · 康纳森在拍摄最后一场自己被困在五维空间里,天天被钢丝吊着几个小时这样,在房间里来回飞。
但用这样的方式,马修与这个搭建而成的 " 五维空间 ",有了更多的互动。
他更能理解剧本里的抽象概念。
从惶恐,愤怒,再到冷静下来想出与女儿互动的方式。
虽然,你无法太仔细看清马修在头盔下的表情。
但,谁不会为一个落寞的宇航员,不停地穿梭在对女儿的回忆与愧疚中,而感到心痛呢。
采访里,马修点出了这部电影最为精华的一句话——
爱可以穿越时间,前进、后退、向上、往下
在 Sir 看。
纵有再强的想象力和业务能力,仅通过一纸剧本,演员永远无法将电影的主旨总结得如此具体、准确。
这也解答了为何诺兰一直要求实景拍摄。
他们是在创造最接近想象的世界,在营造着同样的梦。
为何又再次提到诺兰与《星际穿越》背后的故事。
在电影里,有这样的一句话——
" 他们不是让我们来改写历史的。"
这是库珀被困在五维空间里,机器人塔斯对库珀说的一句话。
《星际穿越》的横空出世,的确在影坛历史上具有开拓性。
但这样做的目的。
并非是冲着高票房、高回报,或是让这部电影登上影坛历史。
而是,它更像是诺兰完成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宇航员的梦。
他通过影像验证着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已知现象,让教科书里的二维图像视觉化,将复杂的理论以最科学的方式解读。
诺兰伟大吗?
并不。
是他在与团队、观众较劲的过程中,相互映照着 " 伟大 "。
这同样也是 " 花絮 " 的意义。
一切最为细致的故事,才是让电影成为经典的基石。
《阿凡达》电影纪录片里,我们看到的是人脸捕捉技术中,剧组研究了所有的细节,就为了能在影片里表现完美。
《刺客聂隐娘》的拍摄侧录里,我们看到了在现场的剧组,研究到底到底明代有没有玉米。
最后,获得确切答案后,布景人员努力藏好这个拍摄地里的每一根玉米。
在那神农架山间两千公尺的大九湖湿地拍摄安史乱后的中唐,剧组置景问到谢海盟这里来:" 到底萝卜或玉米可不可以?" 海盟说玉米原产于美洲,要传入好歹也待至大航海时代,那是明代之事了。置景人员遂努力藏妥每一根玉米,那是小镇上最大宗的农作物,莽莽湖岸,四处听人吆呼着:" 玉米不行,萝卜可以。" 是啊三十年,真短。
——朱天文 / 序
《行云纪》 谢海盟 广西大学出版社
归根结底,观众想看的并不是谁来告诉我们什么是 " 伟大 " 的电影,或是如何见证 " 伟大 " 的作品。
是去洞察这种宏大,是怎么用那些不足一提的细微而组成的。
最后。
Sir 脑海不禁回想起电影大师们,流传在影迷之间的那些 " 花絮 "。
诺兰在等一个巨大工程的调试,黑泽明在等云到,侯孝贤在等风起,王家卫在等演员最逼近临界点的状态 ……
很难想象。
在一个电影必须存在,却不完全在场的时期。
在一个电影被当做任务不断被完成,被一本正经地压榨出某种 " 意义 " 的时空里。
还会有人像他们那样拍电影吗?
Sir 还是盼望着。
风静了,雨停了。
回来创作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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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小田不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