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住院后先是做了常规消炎,但没有没明显的指标变化,而血常规里的嗜酸性粒细胞数量很高,再加上吃前吃过鱼生的事情引起了他的警觉。
所以他立马通知了也同样吃过的我,微信刚说完,瞬间我右下腹也开始疼了起来,判断不了是我本来的胆管炎犯了,还是我也中招了......
他的一起同去的老婆也开始疼了,我们就像被集体诅咒了一样。
我们把顾虑告诉了顺德老饕,他耸耸肩表示顺德猛男身体毫无异样,黑线的我和朋友开始碰头分析可能的原因。
根据我有限的知识初步假设,如果是寄生虫应该是华支睾吸虫,这是最典型的食用淡水鱼可能会有的寄生虫,并且主要寄生位置就是我们现在难受的肝部。
上网搜索一看,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我们正好对照了一下症状。看完一圈我们也觉得跑不掉了。
我们后来一致认为,寄生虫肯定是和等待发射指令广播的战略核潜艇一样,你本来没感觉,突然就开始认真行动。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朋友也十分焦虑,好在我们别的不会,搜索引擎用得溜,自行用谷歌学术看了一番论文后,他又亲切地和我分享了为啥这虫子会让肚子疼。
原来,和想象中迷你的寄生虫或者细胞大小的原虫不同,肝吸虫个头还不小,大概两三个米粒大,形状扁扁的。一种说法是,如果它活跃起来,在你的胆管里进进出出来回抽插,容易把屎里的细菌感染到胆管里,这时候就发炎了。
后面查阅资料发现,肝吸虫容易并发细菌感染的原因主要在于:部分阻塞胆管,胆汁淤积,所谓流水不腐,一旦阻塞就易滋生细菌。也有说法是肝吸虫本身就携带病原菌,造成感染。
而在一些严重的情况下,做胆囊手术时,肝吸虫可能还会顺着引流的管子爬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本来带头冲锋的我陷入了无限的焦虑,本来人设是为了美食无所畏惧,没想到怂逼竟是我自己。
这时候才发现他去的医院是没有寄生虫病的检测手段的。而且,不仅这里没有,全上海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就是位于瑞金医院隔壁的中科院热带病研究所,圈子里人简称上海所,另一个可以检查的地方在北京,是国家所。(注:目前还是有一些科研机构可以检测的,只是很少为人知。)
远程观察的我感觉虫子活动更剧烈的了一些,我是不是也真的被感染了?
这时候,朋友就在医生建议下住院治疗了。
说是住院,其实只是需要吃药,也就是针对肝吸虫的特效药吡喹酮,这个药甚至可以网购,但是服用剂量十分巨大。
比如我是 75 千克,那就要一共吃 78 片,分 3 天九次,需要每顿 9 片。吃药片和吃饭一样了。
治疗这块要非常谨慎,如果寄生虫量很大,副作用还是有点大,说白了就是在和虫子用焦土战术在拼命,同等剂量下你没被毒死,虫子死了,你就赢了。
如果是后期,会有大量虫体死亡,虫尸会释放很多的过敏物质,也可能引起炎症风暴引发休克。
万事具备,他在医生监督下购买了药物。三天之后好转是立竿见影的,朋友很快就出院了。但远在太原围观的我已经慌成了麻花,不是当年那个美食家了。
朋友在上海住院的同时,惶惶不安的我咨询了本地医科大学教授和山西传染病医院的医生,他们对我的情况也产生了好奇。
尽管他们也帮我询问了包括省疾控中心在内山西全部相关机构,但却发现全省没有任何的地方有肝吸虫的血清抗体检测手段。
于是给我的建议是,只能先化验血常规中的嗜酸性粒细胞,幸运的是,初步检测结果显示我该项指标正常。
但这给我的安慰并不长,因为朋友的老婆血液检测的结果也同样正常,可寄生虫感染还是阳性。
“救命我要死了!”我和女朋友说。
“你快去看啊。”她一如既往的淡定。
天呐,我一定被感染了!
在朋友妻子也在上海住院后,我的精神压力达到了一个峰值,开始非常焦虑地反复问朋友们看诊的流程。
搜索后,距离太原最近的寄生虫权威机构,是在北京的友谊医院热带病研究所,但疫情期间的特殊时期,进京实在困难。稍加思索,决定还是延续朋友的经验,赶紧前往上海热带病研究所检测。
于是在一个周四早上,我直飞上海。一落地直奔瑞金医院。
第一步要先去瑞金医院的感染科挂号,这里是一个单独的楼,非常严格遵守感染科和院主体分离的规定。
第二步是抽血,以及开一个去热带病所的处方,之后只要把血样送过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