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a也出现在那次小聚,她聊到,除了她的姐姐,她的弟弟也在广州工作了。三姊弟目前一起租房同住,年轻的家人们在这个绚丽繁华都市抱团奋斗打拼。
两年间,小S喜事连连:虽有波折,但亦算毫无悬念成功拿下“高级社工师”职称;作为初代“G漂社工”也不再“漂”了,曾经想过硕士毕业后回老家再从事社工行业的他,下定决心,诉诸行动,已经领取了专属自己的那串门匙,搬离了狭小的出租屋,入住了在G市的第一个“家”。虽然这个“家”不大,在偌大的G市里位置相对偏僻,但幸好交通相当便利,加之因工作之便无需坐班,常常流动办公,他往返“家”的通勤时间不算长。
至今,他依然在为十年前本科毕业时便进入的社工服务机构打拼,并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管理经验和领先的综合实力得到了在机构内无可撼动的地位。他所在的机构对这些服务多年的中层干部一直很是照顾,除了重视,还经常组织外出团建活动,并且不断强化机构特色文化,小S对机构这个“家”的归属感愈来愈高。
从前读书的时候,基于专业实习经历,我曾以为编外的社工岗位虽然收入不算理想,但算是可以安安分分稳定做下去的工作。
自有消息传出G省大力推广的社工SHUANGBAI工程也即将在G市落地之后,去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很多同学和社工界朋友都在讨论和预测其实现形式以及可能对社工服务机构的冲击。
虚虚实实的百家之言难免引起人心惶惶。据说不少街道社工服务站一线社工还没等到项目终期评估结果出来,就纷纷辞去工作或是要求调整岗位,让本就人员流动大的机构更加举步维艰。以专业社工服务机构为主的行业生态初露险情。
见证过从“家综”到“社工服务站”及其从起步到蓬勃兴起历程的小S也承认那段时间是个低潮,“该改革就改革吧。”Shirley那时也挺迷惘和犹豫,怀着见步行步的态度,兢兢业业地维系原有的工作进度,坚持留了下来。
这样稍显灰色的氛围没有持续很久就拨云见日了。社工SHUANGBAI工程G市版本正式发布,尘埃落定。街道社工服务站设置保留了下来,而SHUANGBAI工程直聘社工系各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形成了双轨并行制模式。社会工作协会组建督导中心,设置管理人员以及负责5~8个社工服务站的专职督导人员。
我在G市政府采购平台网站上发现,今年重新招标的部分地区街道社工服务站项目在资金投入上没有延续每年240万元的传统,缩水些许,听说是按照一个社区配备一名社工的标准。不管怎样,G市的这套社工服务体系总算保留下来了。
小S一扫愁容疲态,“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为了抵御运营风险而想尽办法,最后居然成功开拓了多个新服务领域项目,还帮助机构竞标签下新的社工服务站项目。
坚持留下来的Shirley顺利完成了原来的项目任务,已经来到机构新近竞标的社工服务站项目开启新的“主管”生涯。由于行业人员流动,加上拿下的新项目产生大量新岗位,不少业内资深精英陆续转到Shirley所在的机构,机构开出的工资待遇条件相对不错。前进中的机构仿佛宝玉正在熠熠闪光,对Shirley而言也是新的竞争环境。
上述“危”中有“机”的情形不知道是否也适合形容Tookie及她的同事们。他们正在工作的社工服务项目将于明年到期,而项目购买方没有明确表示是否有继续开展项目的意愿,更别说下一步服务设想和计划。Tookie不得不默默为之后的职业生涯谋划后着。
Vivian的就业经历在本科同学中很是特别。她毕业后就在M市一家联络华人华侨恳亲会性质的办事机构工作,工资待遇相比同期从事社工的同学好很多,平时还能利用代购补贴生活支出。但每周仅单休,实际工作时间过长,工作与生活长期缺乏边界感的现状令算得上努力能干的她日趋身心俱疲,情绪越来越低落。随着新冠疫情到来,办事机构收入来源骤减,发不出职员工资,趁此契机她决意出走。
因为M市租房费用高,加上原来工作地点临近M市与Z市的交界处,因此她一直在生活消费水平低得多的Z市租房居住。也许习惯和喜欢上了在Z市的生活,她将下一份工作不自觉锁定在Z市。出于社工专业科班出身以及毕业前的社工服务实习经历,她选择回到社工行业,从事医务社工领域。虽然料想到社工收入不太喜人,但一般来说,医务社工对比业内其他领域服务收入高些,并且又回想起过往助人体验中的成就感及动人点滴,她希望通过这样的助人工作可以帮助她走出由上一份工作带来的情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