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飞天”壁画,美丽的少女弹拨着乐器,散发着鲜花,神采飞扬,栩栩如生。其中一个舞者倒背着手,反弹琵琶的姿态,让我眼前一亮。她气定神闲,身姿飘逸,预示着人间普降甘霖,一片歌舞升平。
接着又游览了鸣沙山和月牙泉。
鸣沙山可谓是一个奇观。清代诗人朱凤翔有诗曰:“隆隆白昼轻雷鸣”。同是清代的诗人朱坤也在诗中说:“敦煌古郡几时开,鼙鼓惊天动地来。今日沙场围绣壤,依稀琴筑费人猜。”诺大的山体,在秋风的吹拂下,鸣鸣作响。被秋风吹成褶皱的起伏沙丘,犹如大海的波涛,沙浪滚滚,沙波层层。置身在沙浪之中,我们好像在大海的波涛中玩耍“滑板”。由于秋风凛冽,失去平衡,我们又俯冲向下,玩起了“冲浪”。看着在鸣沙山上留下的狼狈“美照”,至今还让我有一种不已的激动。
月牙泉简直是上天赐予的瑰宝,“郡南十里有灵渊,一曲湾环月未圆”,“半泓秋水似月牙,人言此即古渥洼”。朱坤在《月牙泉歌》中说:“天池巧瘞穷荒界,半出寒泉落天外”。月牙泉好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沙丘上,镶嵌的一块碧绿明珠,哪怕是在干渴的季节,泉水依然充沛丰满,真有点神奇。双手捧起一掬泉水,虽未入口却已甘甜入心。
月牙泉水有如神灵之水,“至今不见古渥洼,我道龙媒此即家。除却灵池何处觅,茫茫千里尽平沙”。我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无比惊奇。
阳关是我们游览的又一个景点。
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和陆游的“谁画阳关赠别诗,断肠如在渭桥时”的诗句,曾经撩起千万人的遐思,使阳关成为古今惜别者的心驰之地,不知让多少人在这里感到些许悲凉。但是,经过递交“国书”(即护照)的关隘,穿过巍峨的阳关大门,爬上关外的荒丘,遥望眼前的一片苍茫,想到亲人的一路陪伴,又让我感到心旷神怡,激动的几乎不能自己。
“阳关万里路,不见一人归。唯有河边雁,秋来南向飞。”南北朝庚信的诗篇,不仅让我看到了阳关古道的苍凉,将士铁衣的寒光,也勾起了我对张骞出使西域的庄严回忆。
张骞从帝都长安出发,两次出使西域,都经过了阳关。他的出使融合了东西方的文化,打开了中国通往中亚、西亚、南亚以至欧洲陆路的大门,将中国的丝绸、茶叶、漆器和其他产品,销往西方,也将西方的珠宝、玻璃器皿等引进中国,加强了东西方之间的文化贸易往来,使东西方的经济更加繁荣。
他这种开拓和冒险的精神,成为人们至今还津津乐道的佳话,也为我国政府制定“一带一路”战略,提供了实证和借鉴。因此他被誉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也被誉为“第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中国人”。我想,使命的庄严神圣,张骞过阳关的时候,该不会是只有苍凉之感吧?
在从阳关返回的路上,我们还有幸游览了一段汉代古长城。
长城起源于汉代,历经唐、宋、元、明、清,越来越雄伟,越来越壮观。可惜的是,在敦煌西北戈壁滩上的这段汉代古长城,至今只有零星的存在。虽然只剩下一点点残余,而且,墙头的野草随风摇动,墙体的砖石斑驳残缺,但当初的雄伟壮观模样,至今还依稀可见。
昔日的汉长城,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在抵御西域侵略中,曾发挥过重要作用。默默地站在残破的墙头下,我感慨万千,对几千年前先民们的聪明才智,不禁从心里肃然起敬。
此次敦煌之旅,最让我震憾的是亲身体验了一次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
我不是佛教信徒,但我不排斥佛教文化。因为佛教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两千多年来,善良的中国人民和各路精英智慧的结晶。在敦煌至今还传颂的大唐高僧玄奘法师,通过敦煌到天竺取经的佳话,就足以证明。玄奘还留有一部《大唐西域记》,乃为旷世之作,仍是今天中国、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孟加拉、斯里兰卡等国,以及全世界研究佛教思想和理论不可或缺的一部宝典。正因为如此,一部分学者认为,佛教文化最早传入中国,与敦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佛教通过西域的媒介,传至河西走廊的敦煌,最终到达中原。有资料证明,大约在东汉晚期,佛教就已开始在敦煌广泛流行。故敦煌也可称为佛教传入中国的“中转驿站”。